“那你是笑什么”施耐庵不依不饒。
“施兄,你要是真的打算建功立業,去投義軍的話,我給你推薦一個更好的去處,如何”劉伯溫說道。
施耐庵一聽,頓時就是一愣。
“什么,此話當真”
“哈哈,當然是真的,我劉基什么時候騙過你啊。”劉伯溫笑道。
“你說說,推薦我去哪里”施耐庵連忙問道。
“滁州,紅巾軍”劉伯溫說道。
“什么,紅巾軍”
施耐庵聽罷,頓時覺得有些不太情愿。
當今天下,紅巾軍聲勢最為浩大。
但是,紅巾軍卻是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,那就是占據的地方,全都是一些災害頻繁的地方。
或者說,要不是災害頻繁,這紅巾軍也是鬧不起來。
紅巾軍占據的全是窮地方,聽說連飯都吃不飽,怎么拼天下
而泰州的張士誠等人就不同了。
張士誠等人出身私鹽販子,當地有鹽業的聚寶盆,可謂是家底豐厚。
聽說張士誠光是叔伯堂兄弟,就能夠拉起來上百號人,全都是能販賣私鹽的家伙。
施耐庵想了一下后,便把自己的這一番心思給說了出來。
劉伯溫聽罷,心中卻是忍不住嘆息。
自己這個同年老兄,實在是有些看不通透啊。
既然要爭奪天下,那自然是以人為本,有了人,也就是有了兵馬,有了兵馬,什么東西搶不到。
泰州的張士誠等人僅僅是占據了產鹽地區,沒有左右呼應的紅巾軍友鄰,有個屁用啊。
“施兄,建功立業可不是靠錢多,而是靠人多,那滁州紅巾軍元帥朱元璋,還有他那個兄弟朱瀚,都是人中龍鳳,將來必然能夠成就一番大業,我也就是牽制于宗族親朋,否則一定去投他們了。”
既然施耐庵已經是打算投義軍造反了,劉伯溫也是不再做絲毫隱瞞,當即把自己暗中襄助紅巾軍朱瀚兄弟的臥底本質,給交代的明明白白。
“原來如此我就說你劉伯溫,不是那種貪圖權勢的奸佞之徒”
施耐庵一聽大喜,立刻拉著劉伯溫說道。
“施兄,你要是信得過我,不妨先去滁州見一見朱瀚,先是了解一番,如果覺得他們不行,再另做打算。”劉伯溫繼續勸道。
與朱瀚接觸的越多,劉伯溫就越是對這個少年佩服無比。
不論是軍政民生,還是縱橫捭闔,這個聽說出身窮苦的少年,總是能夠把蒙元江浙行省的平章左丞等人玩弄于鼓掌。
“你劉伯溫的話,我當然信得過,那就去滁州親眼拜訪一下這個滁州紅巾副帥”施耐庵笑著說道。
二人一番透底的交談,立刻把原本的那點心結徹底打開了。
劉伯溫為了符合自己蒙元江浙三把手的高貴身份,如今家中已經是錦衣玉食奴仆成群。
既然與施耐庵良久未見,自然是要把酒言歡,一敘多年的友情。
劉伯溫的夫人陳氏,也是穿著名貴湖綢的衣服,在五六個丫鬟仆婦的簇擁下,帶著兩個年幼的兒子來給世兄施耐庵見禮。
如今陳氏妥妥的名流貴婦模樣,哪有半點之前時日,為了一頓米都要去借的樣子。
劉伯溫接連款待了施耐庵三日,一直到了江浙行省平章伯魯安排下令,把那些網羅的戲班子秘密發送滁州的時候,劉伯溫才給施耐庵化了個身份名號,登上了去往滁州的船隊。
既然是劉參政安排的人,施耐庵一路行程中,那又是受到了千般萬般的照顧。
等到了滁州地界下船的時候,施耐庵甚至是有些舍不得離開這一支蒙元行省的船隊了。
“唉,果然啊,功名利祿,乃是消磨英雄氣的溫柔冢啊”
施耐庵拿著劉伯溫的書信,徑直進了滁州城,來到府衙門前投遞求見。
“什么,你就是施耐庵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