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如果讓他們踏上四川的土地,明軍只需要輕輕揮一揮手指,陳友諒的絕大多數士兵就會徹底崩潰。
在得知這一情況之后,陳友諒急火攻心,竟然病倒了。
留在昆明的陳漢十萬大軍,頓時更是人心惶惶。
昆明城內幾乎是一日三驚。
士兵們之間開始傳播一些令所有人驚恐異常的小道消息。
有的人說明軍把所有留在四川的漢軍士兵家屬通通給殺了。
還有的人說,明軍并沒有那么殘暴,他們把士兵的家屬都集中看管起來,聽說誰要是回去投降,就可以放緩他的家屬。
除了這些之外,還有不少傳言,明軍已經在金沙江北屯兵,隨時就要攻入云南。
對于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,陳漢軍隊的士兵根本沒有分辨能力。
許多膽子大的人,甚至已經開始悄悄準備逃跑。
為了遏制這種非常不利的局面。
陳友諒接連下了好幾道命令,任何士兵敢議論這些消息,通通以擾亂軍心責罰。
但是。
陳友諒在軍隊當中處罰的越厲害,士兵們的恐慌心理就越發的嚴重。
僅僅不到十天的時間,就有兩千多人逃亡。
哪怕其中的大多數都被捉回斬首,但依舊不能阻攔那些想要逃跑的人。
為了應對這種情況,陳友諒幾乎是絞盡了腦汁。
但是依舊沒有想出行之有效的辦法。
作為陳友諒的智囊軍師,鄒普勝立刻給陳友諒獻上了一條計策。
“昆明這里距離四川太近了,士兵們逃跑,哪怕不認識路,只要稍加打聽就能夠返回四川。”
“再這樣下去,都不用明軍進攻,我軍就將全面崩潰,為今之計,只有斷絕士兵們逃回四川的念頭”
鄒普勝的話,讓陳友諒頓時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。
“鄒先生,你快講,你有什么辦法”陳友諒一把抓住鄒普勝的手臂問道。
這一年多來,陳友諒是第一次稱呼鄒普勝為先生。
不過現在情勢危急,鄒普勝也已經沒有心情去計較這些了。
“陛下,我剛才說了,正是因為昆明距離四川太近,如果我們帶領士兵往南走,讓他們離四川遠遠的,他們就不會再想著逃跑了”鄒普勝一臉陰險的說道。
聽到這話,陳友諒頓時就是一驚。
“什么,還要往南走”
陳友諒覺得云南這里已經是非常偏僻了,昆明已經是非常靠南的大城。
如果離開昆明再繼續向南,那就只有零星的幾座小城池可以駐扎。
除了那些小城之外,剩下的地方全都是密林高山。
到時候別說是養活十萬大軍,就算是養活十萬個農夫也是很難的。
陳友諒甚至覺得鄒普勝是不是已經被明軍收買了,這是打算用一條毒計害死自己。
不過鄒普勝隨后的話,又打消了陳友諒這個念頭。
“陛下兵在人在,兵無人亡啊”鄒普勝通心疾首的說道。
陳友諒頓時恍然大悟。
是啊,他現在唯一的底氣就是手下這些士兵了。
現在成都已經丟了。
如果再把手中的士兵都給丟了,那云南這塊土地也保不住。
既然這樣,只有先保住手中的士兵才是上上之策。
“先生覺得我們應該去哪里”陳友諒連忙問的。
要知道昆明往南的地方可實在是太大了,如果不說一個具體的地點,陳友諒都不知道自己該往哪里去。
“昆明越是往南,就越是山高林密,而且蛇蟲鼠蟻非常多,根本無法立足生存,我們要想帶領這些士兵打開一方局面,那就只能往西南,重組當年段功逃走的老路。”鄒普勝說的。
一聽到這話,陳友諒心中頓時又是一陣不快。
當年的段功逃竄時候是何等狼狽,自己當時可把段功給嘲笑的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