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瀚和朱元璋聊的都是海外的事,至于朱標如何處理那些在國內搞土地兼并的勛貴,倆人是一點都沒提。
他們兩個也是心大,說交給朱標就交給朱標。
在朱標主動向他們匯報之前,兩人是一句話都不問。
朱標自己也知道,朱元璋和朱瀚這次交給他的任務意義重大,所以沒有輕易下手,而是依舊云淡風輕,該處理政務就處理政務,該去政務堂找李善長就去找李善長,甚至在休閑的時候,還能帶著太子妃去郊外游玩一圈,似乎沒把處理土地兼并的事放在心上。
唐勝宗等一眾勛貴,一開始還有些提心吊膽,可看到朱標沒有推動這件事,懸著的心也逐漸放了下來,紛紛揚言太子不過是走個過場,他不敢,也沒有資格處理跟著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的勛貴。
說的好像真的一樣。
朱標如果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,沒有面對勛貴的勇氣,那朱元璋就白培養他這么多年。
現在的朱標在干什么
他在等
等搜集證據
這天,趙庸像往常一樣,來到東宮幫助朱標處理政務。
朱標也像平時一樣,有問題就問,然后拿出處理意見和辦法。
忙了一天,趙庸把今天處理的政務分門別類的放好,然后向朱標請辭“殿下,時辰不早了,臣先回去了。”
再晚,皇宮就要關門了,到時候他出不去,少不了麻煩。
所以趙庸在離開的時候,通常都會在皇宮關門之前,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。
以往的時候,朱標如果在處理政務,就會回應一聲讓趙庸離開,但這次不同,在趙庸說自己要離開的時候,朱標卻直接出言阻止“南雄侯,稍安勿躁。”
“嗯”
趙庸剛想轉身離開,聽到朱標的話卻猛然頓住。
按照慣例,朱標現在都會讓趙庸離開,可突然把他叫住,趙庸還有些不習慣,轉過身看著朱標“殿下,還有什么事情么”
“你先等等。”
朱標低下頭繼續處理公務,趙庸站在旁邊,站立不安。
等朱標批改完手中的奏折,這才放下筆,抬起頭看向趙庸,看到趙庸站立不安的樣子,笑著說道“怎么了南雄侯,讓你留下你還緊張嗎”
“沒、沒有。”
趙庸讓自己冷靜下來,然后解釋道“殿下,天色已經不早了,皇宮的門按時關閉,我擔心在關門前沒有離開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。”
“沒什么好麻煩的,到時候我讓人送你出去就是。”朱標坐在椅子上,看著趙庸上下打量,看得趙庸心里麻爪,趙庸心里有鬼,對朱標道“殿下,您有什么事直接安排臣就好,臣一定為您辦好。”
朱標沒有回答趙庸的問題,而是反問道“南雄侯,過去這么久了,你難道就沒有什么想和我說的么”
趙庸心里一咯噔,想到心中的齷齪,頓時緊張起來,但他還是習慣性的認為朱標不過是個小孩子,他就算想對付自己,也不敢做的太過分。
再想想跟隨朱標的這些年,朱標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性格,也沒見他紅過臉,這樣的太子應該很好對付。
趙庸心中頓時安穩不少,躬身對朱標說道“還請太子殿下明示。”
明示
朱標看著躬身面向自己的趙庸,心中冷笑不已。
他看上去對自己恭恭敬敬,實際上對自己一點都沒有尊重,既然趙庸是這個態度,那朱標認為他也沒什么好客氣的了啊。
“南雄侯,我記得你是廬州人吧后來跟隨大哥趙亨駐守巢湖,等我父親打到巢湖,你就投靠了我父親,然后追隨著父親南征北戰,大明建國后,你被封為南雄侯。”
朱標把趙庸的歷史說了一遍,趙庸老老實實的站在那兒,低頭恭順的聽著朱標的話“后來,你回到了廬州,最近我在應天,聽到了一個消息,不知道是不是真的,請南雄侯為我解惑。”
趙庸也知道最近應天府流傳著的關于他的消息,但趙庸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擔心,站在原地一聲不吭,等待著朱標繼續說下去。
“南雄侯,廬州的那位叫張弛的人,是你小舅子媳婦家的人是吧”
朱標看著趙庸,“我聽說,他在廬州購置了不少田畝,并且說是為你在做事是不是這樣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