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朱元章看來,國庫里掏錢養著這些官吏,已經是對官吏的恩賜,之所以愿意讓他們入股海外貿易中,一是因為大明國庫缺錢,他們愿意拿錢對大明有利;二是因為發展商貿需要這些官員的推動,所以為了大局,朱元章也愿意讓官吏參與其中。
朱瀚對朱元章道“哥,藏富于民而已,不必把他們分的那么清楚,官吏如何商人又能如何他們不過是百姓中的一員而已,你把他們的身份分的那么清晰,對國家的治理是不利的,無論是皇親國戚、勛貴家族、士農工商,都不過是百姓,只是不同的職責讓他們的身份發生變化而已。”
何必把人的各個階層分的那么清
他們不過都是百姓而已,最起碼在朱瀚看來,他們不過都是百姓,賦予任何其他的身份都毫無意義。
朱元章聽到朱瀚這么說,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“咱知道七五你說的這些都對,而且很有道理,但是咱在做事的時候,總會不由自主的代入他們的身份咱以后再注意些。”
嘴上說著注意,但真正的改變可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。
朱瀚也沒打算讓朱元章完全改,現在社會正在進行一場翻天覆地的改革,需要有一個鐵腕皇帝主持大局,君強臣弱、君弱臣強,這是不可改變的真理,朱元章不講理的做事風格,時不時抬起屠刀的威脅,更容易讓百官們臣服。
雖然朱瀚不止一次的說過,他不會輕易離開大明本土,朱元章卻總是不相信,每多過一天,就會讓朱元章心里增加一分糾結,朱瀚走了怎么辦
他的這種擔心,很快感染到身邊的人,尤其是馬秀英,她從朱元章身上得到情緒上的分享更多。
“何必擔心七五會走呢,你當初不還說,可以和七五一起走么”
馬秀英不想看到朱元章因為這么一件事而愁眉苦臉,對他說道“不要太過揪心,你和七五把大明經營好,可以一起去殷州嘛,去了那邊再建一個新的大明,國內的事就交給標兒去做,這些年你對標兒的培養非常盡力,想必他不會讓你失望的。”
“那你呢咱去了殷州,你舍得去”
朱元章可不相信馬秀英舍得去殷州,對她道“家里這么多小崽子呢,你到時候指定呆在家里照顧孩子,到了殷州就咱一個,七五他們一家人不好,一點都不好。”
朱元章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,對馬秀英說道“要去咱一起去,要不然咱不去殷州。”
“去,為啥不去”
馬秀英的話,卻大大出乎了朱元章的預料,在朱元章不敢相信的目光中,馬秀英解釋道“兒孫自有兒孫福,他們還小呢,咱出去轉幾年也沒啥事,七五一直和咱說,外面的世界多么好,我也想趁這個機會出去轉轉。”
“那咱和你一起”
朱元章的情緒立刻好轉很多,然后對馬秀英說道“不,咱不能等七五想出去的時候咱再出去,咱現在就要出去”
對
就是現在就要出去
朱元章心里有了現在就出去的念頭,就愈發不可收拾,馬秀英看著突然興奮起來的朱元章,有點頭疼“你現在還是皇帝,怎么可能出去”
“為啥不能出去讓七五監國不就行了啊”
朱元章毫不猶豫的把朱瀚給賣了,“這小子一肚子壞水,朝堂中的文武大臣都很佩服他,他來監國再合適不過。”
馬秀英見朱元章有點上頭,思考問題的時候又開始慣性的選擇快刀斬亂麻,馬秀英不得不勸阻道“七五再有威望,他也不是太子。”
朱瀚是皇太弟,但朱瀚卻拒絕了這一稱號,選擇遠離朝堂。
朱元章要去海外巡視一圈,國內留給朱標才是最合適的。
馬秀英之所以提醒朱元章,并非是不信任朱瀚,而是在提醒朱元章。
和朱元章同床共枕這么多年,馬秀英算得上對朱元章了解,朱瀚對皇位沒有覬覦之心,但他在滿朝文武中的威望極高,和朱元章相比也是不相上下,甚至在某些方面,朱瀚在滿朝文武中的威望還超過了朱元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