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惟庸不是什么貪官污吏,但他卻是一位十足的真小人,朱標只是在朝堂上抨擊一番朝臣懈怠的表現,讓內閣的各位閣老去督促朝臣們好好上班,得到朱標暗示的胡惟庸立刻就開始露出他的獠牙。
朝堂上的哪個人不清楚胡惟庸真小人的面目
被他盯上了,那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。
戶部,是被空印桉和糧稅桉折磨的最狠的部門,而且因為權利過大,已經被拆分開來,從戶部尚書到底下算賬的小吏,基本上都被清查了一遍,哪怕如今風波已經過去,依舊有很多人為此膽戰心驚,惶恐不已。
在這種環境下,戶部的官員是能不擔責任就不擔責任,哪怕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會向上頭請示,以表示自己的兩袖清風。
可是,這種表示有什么意義
他們除了給上頭官員增加工作量,其他什么好處都沒有。
胡惟庸就盯著戶部,只要戶部的事情處理好,其他各部的怠政情況會好很多,胡惟庸也不心急。
戶部被拆分成錢、糧、戶籍三部,因為其部門的重要程度,這三個部門基本上都是由李善長來管轄,李善長不是工作狂,但他能把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,如今錢、糧、戶籍三部的情況他清楚,但他并不放在心上,該處理的處理,不能處理的把奏折退回去。
只要朱標沒看到奏折,那奏折里提請的內容就相當于不成立。
可朝堂上朱標突然發飆,讓李善長意識到之前處理政務的辦法已經讓朱標不滿,他需要的事有擔當的臣子,而不是不管什么事都要找自己處理的大臣。
怎么來處理
李善長有點沒想到,但胡惟庸主動過來找他,也讓李善長眼前一亮。
胡惟庸給李善長端來一杯茶,然后隔著奏折對李善長夸贊道“先生,這些日子您桉牘前的奏折日益增多,您日夜操勞著實為大明嘔心瀝血、忠心耿耿啊。”
李善長看到胡惟庸走過來,明白他找自己的緣由,但依舊在揣著明白裝湖涂“惟庸啊,你今天不忙嗎怎么有閑功夫來找我閑聊了”
說完,李善長把茶碗端起來,喝了一口然后才說道“為大明做事,哪里談得上辛苦呢不過是分內之事而已,在其位謀其政,我在內閣呆一天,就要做一天的工作,不是嗎”
這是故意把話題往朱標說的怠政上面引,很明顯就是把燙手山芋扔給胡惟庸,胡惟庸也樂得如此,他來找李善長不正是為了這件事嗎
“先生說的是,如果我大明朝堂官員都有您的覺悟,太子殿下也不會在朝堂上怒斥朝臣怠政了。”
胡惟庸說到這兒,頓了一下后道“李先生日理萬機,這些許小事,能否交給我如果我能做到敦促朝臣,李先生您的工作會輕松許多,如果我沒有做好,您可以痛斥我,然后達到敲山震虎的目的。”
“惟庸你這是什么話老夫又豈是怕麻煩的人”
“非也非也,臣不過是想為李先生分憂而已。”
李善長和胡惟庸經過一定時間的扯皮,然后順理成章的把這件事推到了胡惟庸手中。
胡惟庸接過任務后,迅速把錢、糧、戶籍三部的奏折拿過來,看完奏折后,胡惟庸把關于人事任命的奏折重新交給李善長,自己著把一些記錄著雞毛蒜皮小事的奏折拿在手中,直接召集錢部、糧部、籍部三部門的尚書到內閣,把奏折噼里啪啦的全扔到他們頭上。
“你們要干什么你們要干什么”
胡惟庸像發怒的獅子,“怎么,你們中的同僚被查、被抓,你們就不敢做事了是嗎不敢做事就滾我大明朝堂不養閑人”
“”
錢、糧、戶籍三部尚書站在那,一動不動。
你愛怎么罵就怎么罵,和我沒關系,反正給奏折的又不是我。
“你們不說話,就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嗎”
胡惟庸冷哼一聲,雙手一攤直接談判了“劉同,你是糧部尚書,主管糧部多年,我記得你在進入戶部以后,你婆娘家就開始做糧食有關的生意了吧”
被胡惟庸直接點名的劉同,聽到胡惟庸的話打了個激靈,趕緊解釋道“胡相,我所做生意都是合規合法,沒有半點僭越,稅收我也是分文不少的交上去了,如果胡相不信,可以嚴查。”
“是嗎那我倒要好好查一查了。”胡惟庸看著劉同,繼續道“我就不信天下有如此完人,自家親戚做的生意和你手中的權力掛鉤,竟然能如此清白,如果的確查不出問題,我胡惟庸甘愿讓出內閣之位,讓你進去。”
劉同沒有牽扯進空印桉和糧稅桉,說明這個人做官還是非常小心的,他沒有被利益熏黑內心,控制住貪欲,說明這個人對錢財并不是那么的看重,但也不能說一點都不看重,否則他也不會準許自己妻子家的親戚去做生意。
胡惟庸話中,已經隱藏了威脅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