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聽到張豐年站出來,規勸那些商人,不要跟官府對著干的時候,朱瀚的眼中閃動了一下。
“這個張豐年,還不錯嘛。”
朱瀚當時,到也不是真打著幫張豐年的心思。
最重要的目的,其實還是為了宣傳專利的政策。
可以說,雙方也算是互惠互利。
到沒想到,張豐年這個家伙,竟然敢在這種情況下站出來。
當時在聚豐樓的人,可都是相當厲害的人物。他們的身后,就算不是燕京官場高官顯貴,也跟那些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。
一個搞不好,張豐年之前積累的那點財富,說不定頃刻之間,就會毀于一旦。
畢竟,如果不知道他們在聚豐樓雅間里面說的話,朱瀚也不可能主動去幫一個,萍水相逢的商人。
“是個可造之材,而且知道感恩,人也比較可靠”
朱瀚的一只手,在書房的書桌上敲打了一會,吩咐道:“叫沉金過來。”
之后也不等人答應,就示意那錦衣衛繼續。
“王爺,后來沉萬三他們就到了”錦衣衛又一五一十的,把沉萬三抵達聚豐樓之后發生的事,說給朱瀚聽。
“哼,自作聰明的家伙。”朱瀚不屑的冷笑一聲,到也沒再多說什么。
“這里沒你的事了,下去吧。記得讓我們的人,盯緊那些商人,只要他們做的不是太過分,鬧出人命什么的,就不用管他們。”
錦衣衛的人才剛剛離開,一直沒開口的劉申弘就有些不忿的道:“王爺,這些商人也太不知好歹了,要不是您給他們機會,他們那里能在燕京城賺這么多的錢財。”
“可這些家伙非但不知道感恩,竟然還想在這個關鍵時刻抽身離開,給咱們留下一個爛攤子。這些家伙,眼睛里除了錢難道就沒有別的東西了么”
朱瀚微微一笑,不答反問道:“你真覺得他們會在這個時候離開”
劉申弘被問的一愣:“難道,不是么”
“你啊”朱瀚笑著搖了搖頭:“才剛剛跟你說過,不要小看這些商人,你這么快就忘了”
“你可以懷疑商人的任何話,但是唯獨不能懷疑,他們在賺錢時候的智商。”
指了指自己的腦袋,朱瀚扯著嘴角,笑吟吟的道:“他們在燕京城承包的工程,可都是交了保證金的。更不要說,為了這些工程,他們投入了多少銀子,多少人力物力。”
“一旦離開燕京,這些東西可就都打了水漂了。換成是你,這種賠本的生意你會做么”
劉申弘下意識的點了點頭,隨即又搖了搖頭:“他們不是因為苗力夫的事,已經人心惶惶了么說不定為了保命”
“命”朱瀚臉上浮現出一絲嘲弄之色。
“就比如那個胡沙風,這家伙可是做了二十多年皮貨生意了,每年都從遼東往關內跑一次。”
“現在遼東這邊,早就是咱們大明的天下,而且往返也可以坐遼東鐵路了。”
“可前些年是什么光景兵荒馬亂盜匪四起。跑這一趟,都不知道要碰到多少匪徒。”
“再說那個叫方荊盛的,他可是川蜀的商人。蜀道難,難于上青天,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路上。亂世之中,跑這些商道更是兇險。”
“還有”
朱瀚連續說了四五個人的名字來歷。
“如此危險的商道,這些商人都完全不在乎,一趟趟的跑下來了,你真以為他們會怕死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