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啟稟主帥!西翼第三營突然調動失誤,與第七營發生錯位,形成斷口!”
朱標臉色一變:“怎么會?!”
一旁的顧清萍也感到驚訝:“那是朱瀚安排的營區……”
朱瀚卻依舊冷靜:“讓第三營向東撤回三百步,與第七營形成回馬槍之勢。”
“可這樣一來,會讓其他將領誤判為臨陣失控!”顧清萍急道。
朱瀚神情平靜,語氣低沉:“正是我所要。”
果然,在主帥臺的觀察席上,幾名朝中大臣已經低聲議論起來。
“西翼調動混亂,難道是布陣失誤?”
“看起來,太子雖有氣魄,但終究經驗不足。”
朱標聽到了風聲,皺眉沉思:“這次演習,本可一戰定音,如今卻因一個調動失誤……”
朱瀚卻低聲道:“若想真穩朝局,僅靠一次‘完美的勝利’是不夠的。適當的失誤,會讓那些人放下戒心,給我們騰出真正整合兵權的空間。”
顧清萍依舊不放心:“可如此布局,若父皇也產生動搖……”
朱瀚輕嘆:“正因為是父皇,他才不會只看表面上的勝敗。他要的是一個能扛起天下的繼承人,而不是一個完美卻不接地氣的‘少年英主’。”
演習繼續,太子軍逐步收攏亂局。朱標臨危不亂,連下三道軍令,迅速調回失控的西翼,穩住中路優勢。整個戰局再次恢復節奏。
紅營也疲于應戰,被迫全面后撤,最終“戰敗”退場。
隨著號角聲響起,演習正式結束。士兵們疲憊卻振奮地返回營地,諸將歸位,向朱標行禮。
朱標掃視一圈,目光所及,將士肅然。
“諸位,此戰雖勝,仍有可省之處。”朱標沉聲說道,“西翼調動失誤,雖為臨時應對,但也暴露出我們在兵力銜接上的短板。”
眾將低頭不語,一時沉默。
卻聽朱瀚笑道:“也許正因為這場‘失誤’,才讓諸位明白,兵無常勢,戰無定法。”
他話音未落,一名老將站出,抱拳拱手:“太子殿下臨危不亂,調令果斷,若非如此,西翼潰口已成大患。末將愿服。”
朱標看向朱瀚,心中暗松一口氣,緩緩點頭:“愿諸位共勉。”
夜色降臨,營地火光搖曳,朱標獨立在高臺之上,俯瞰著這片曾經戰火的沙場。
身后傳來朱瀚的聲音:“殿下今日之表現,已然足夠。”
朱標卻搖頭:“我不是要‘足夠’,我要讓他們心服口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