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語氣驟然一轉,聲音低沉,“你派人秘密通知那位太監,告知他,有人已經知道當年之事,若不想性命不保,便立即出城,明日子時,東城外林中自有人接應。”
朱標一愣:“這不是將他引出……”
“引蛇出洞。”朱瀚輕輕合上折扇,“此人是關鍵,我要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。”
朱標雖有些疑慮,但深知皇叔智謀非凡,便不再多言,立刻吩咐心腹暗中行動。而朱瀚則站在窗前,望著夜空,心中已有了另一層打算。
次日,朱瀚如常在府中處理瑣事,神色自若,似乎并未將蘇懷遠和舊案放在心上。
而朱標則暗中派人傳遞消息,很快,那位太監便得知,有人要置他于死地。驚恐之下,他立即決定連夜逃離皇城。
夜幕降臨,東城外林中,月光透過層層樹影灑落在地,林間一片寂靜,只有夜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。
朱瀚已提前布下暗哨,而自己則立于林中一棵大樹后,靜靜等待。
片刻后,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那位太監披著一件破舊斗篷,滿臉慌張地沖入林中,四下張望:“人呢?來接我的人呢?”
“誰讓你來的?”一道冷冷的聲音從林中傳出,朱瀚緩緩走出樹影,目光冷厲地盯著太監。
“你……你是誰?”太監猛地一顫,聲音顫抖,顯然已嚇破了膽。
“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。”朱瀚冷冷道,“只需要告訴我,當年舊案究竟是什么,你為何如此惶恐?”
太監臉色慘白,身子搖搖欲墜:“不……不行……我不能說……一旦說了……我會死……”
“你現在不說,立刻就會死。”朱瀚目光森然,一抬手,暗中立刻躍出幾名身著黑衣的護衛,手持利刃,將太監團團圍住。
太監癱坐在地,渾身顫抖,雙手合十,不停地哀求:“饒命,饒命啊……我……我只是個小人物,當年……當年是陛下親筆御批,將那件事徹底封鎖……不,不能說……不能說啊……”
“既然不能說,那你也沒用了。”朱瀚語氣冰冷,抬手一揮,護衛舉起刀刃。
“不!我說!我說!”太監驚恐地大叫,“是……是有關……太子殿下……不……不……是先太子殿下……那年,有人……有人指控先太子通敵謀逆……但陛下根本不信,便將此事徹底封鎖,任何人不得再提。”
“先太子?”朱瀚眼中寒光一閃,“那為何如今舊案重提?是誰在背后操縱?”
“是……是蘇懷遠……他……他一直想借此事攀附朝中權貴,獲取高位……”
太監幾乎崩潰,滿臉淚水,“求求您……饒我一命……我只是一個傳話的……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
朱瀚靜靜地望著他,眼神深邃:“蘇懷遠為何會知道此事?你為何又甘愿替他賣命?”
“他……他威脅我……他說知道我當年……當年親自替人銷毀了那封密信……若我不聽命,他便將此事公之于眾……”太監聲音幾近哽咽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朱瀚輕輕點頭,嘴角浮現一抹冷笑,“蘇懷遠好大的膽子,竟敢以此事為威脅。”
“請您饒命……饒命啊……”太監跪地不停磕頭,淚水和冷汗混雜在一起。
朱瀚微微側身,揮手示意護衛退下:“我可以饒你一命,但你必須替我做一件事。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太監如蒙大赦,連連叩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