滬上。
陰濕的橋洞下,水光悠悠,月光投射其中,將兩個模糊的影子映射到墻壁上。
若從遠處看去,只能看到兩團模糊的影子,甚至不注意,就是從路邊走過,也分不清兩個是啥東西。
啪
沉悶的耳光響起,一個人影捂著臉,嘴角流出鮮血。
“為什么對候鳥動手。”
低沉嘶啞的聲音傳來,看著面前捂著臉的女人,很是憤慨。
“你知不知道,這次貿然動手,不僅沒有完成任務,讓對方有了警覺,這次是消滅一號目標絕佳機會,就這么被你破壞了”
“還打亂了全盤的計劃,甚至會讓我多年的經營毀于一旦。”
“你個廢物,蠢貨,臭婊子。”
嘶啞的聲音傳來,同時還有拐棍敲擊地面的聲音。
這時,被打的女人才恢復神情,黑暗中冷漠的看著前方的老人。
這是她的義父,也是她的上級,更是她噩夢的源頭。
“他認出我了。”
女人低下頭,一字一句的說著。
啪
左邊又是一記耳光,女人只覺得耳朵發出隆隆的聲音,有些目眩。
“蠢貨,我早就知道他叛變了,這次為什么讓你去接觸,就是要利用他來一出反間計。”
“你倒好,直接動手,就不用腦子想想事情”
“還有,你這一動手,牽一發而動全身,另一邊的行動人員差點被人逮著,你就不能想想后果”
老人再次憤恨的說著,只是在說出讓女人去接觸的時候,低頭捂臉的女人目光中多了一份殺機。
“他認出我了。”
“那又如何”
女人繼續低著頭,用蟲吶一般的聲音說著,“我,只想本本分分的活著,只想過正常人的日子。”
老人皺眉,沒有聽清楚。
只是不等他抬起拐棍戳女人時,女人猛地上前兩步,沖進老人的懷里。
呃
老人嘴里突然發出一聲悶哼,胸口處插著一把匕首。
然后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女人,這個他從小養大的女人,這個他手上的秘密武器,這個他一直都覺得能夠完全掌控的女人,竟然,要殺他
這把匕首,還是當年他送的啊。
“為,為什么”
“對不起,義父。”
“我,其實還有一個身份。”
“冷棋”
咳咳
聽到女孩的聲音,老人更是震驚,就連生命流逝的痛苦都忘了。
“你,那么,小”
“呵”
女人冷笑著,“我們,從地獄里能活下來的,才是冷棋。”
說著手上用力翻轉匕首,老人痛苦的想要出聲,卻被女人用手捂住,整個人都貼在墻壁上,掙扎著。
“現在,候鳥死了,沒人知道我是冷棋。”
“你,也走了,沒人知道我的過去。”
啪嗒
老人徹底斷氣,倒在橋下。
女人也不碰匕首,從一旁橋洞下扯過一個麻袋,將老人套住,然后找出準備好的繩子、石頭。
只是在捆綁時候,從胸前摸出一把帶數字的鑰匙,看了兩眼,隨即扔到袋子里面。
噗通
橋下又多了一冤魂。
看著麻袋快速沉沒,女人快速走出橋洞,一雙桃花眼看向無人的四周,淡淡說著,“從今往后,沒有沈淼,更沒有水蛇,只有”
“尤鳳霞。”
第二天,上午。
鄭朝陽三人準時來到駐地,余則成早早等候。
“你們三個暴露了。”
等三人剛坐下,余則成就說了一句,登時讓鄭朝陽心頭一驚,郝平川更是站起來凝視四周。
“余主任,什么意思”
“昨天帶你們去見楊小濤的時候,他認出你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