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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哦。”張漢翻動一陣：“找到了，這就是我家人的合照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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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漢將手機遞給紫妍，手機上的照片是他和張莉以及父母四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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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咦？你以前虎頭虎腦的樣子。”紫妍見到照片里張漢留著板寸的發型，忍俊不禁的笑了笑，隨后說道：“你和叔叔蠻像的哦，阿姨很漂亮呢，他們看上去都好年輕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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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，看上去比年齡小幾歲，我媽很慈祥，脾氣特別好，我爸吧，我小時候記得他脾性很剛，很凌厲，對我也比較嚴格，我很淘氣，被我爸打過很多次。”張漢想起這個咧嘴笑了起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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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能記得有些次，自己特別淘氣，然后被老爸踢屁股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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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跟我講講你小時候唄。”紫妍好奇的問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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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小時候很淘很淘。”張漢的雙目閃過一絲追憶，輕聲道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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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聽一些親戚說，我還沒斷奶的時候，就必須在我媽懷里，讓她一邊兒蹦跶才行，后來長大一些和小伙伴一起玩，五歲上幼兒班，上課帶頭出去玩，管老師要好吃的，把好幾塊口香糖放在老師凳子上，后來覺得不過癮，買了膠水給椅子上鋪了一層，那一次好像是一位女老師來上課......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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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噗嗤......真壞。”紫妍忍不住笑出了聲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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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結果我就被我爸給揍了，打完老實了，知道做得過分，就找別的開始玩，后來去一個鄉下住了三年，小伙伴更多了，記得有彈溜溜，就是那個玻璃球，還有跳皮筋，甩鞋，跨馬，雨后還玩泥巴，弄成一個碗樣，往地上一摔，砰的一聲響，還有藏貓貓，就是捉迷藏，記得有一次過年的時候，輪到我抓人，十幾個小伙伴都藏起來，我直接回家吃晚飯去了，吃晚飯才去找，結果他們還老老實實的藏著......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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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你心眼兒多。”紫妍覺得很好笑，說道：“那種田園生活只在電視上看過，有機會我們也去試試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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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啊，現在好像是好多了，要是我那時候，你絕對呆不了多久的，以前的廁所都是一個小茅房，晚上出去......在回來，就被蚊子咬一屁股包，我那時候查過，上了四分鐘，十七個包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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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咿！”紫妍小臉一縮，腦補一下畫面，有點麻酥酥的感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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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以前可真淘氣，你什么時候才變不淘氣的？”紫妍接著問道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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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一直到十六歲都很皮，很叛逆，沒少給我爸媽惹麻煩，打架斗毆是家常便飯，后來的一件瑣碎事情，對我改變不小。”張漢回答道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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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事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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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記得我十六歲生日那天，我管我媽要了十萬塊錢，出去和朋友玩，我爸要帶我們去拜訪一個比較重要的朋友，我不樂意，午餐還摔了盤子，但那時候我爸沒說什么，只不過強行將我們帶了過去，在郊區的地方，見了一個老頭，給我和妹妹都把脈看了一陣，我還嘲諷他說裝神弄鬼，弄得我爸挺尷尬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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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漢一邊說著，目光中一邊漏出一抹奇異，道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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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完后，我爸帶我獨自出屋，在一個池塘坐下，里面有不少鴨子在游水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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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指了指左邊的鴨子問那是什么，我不耐煩的回答是鴨子，他又指了指右邊的鴨子問那又是什么，我更不耐煩的說：我不剛說完嗎？是鴨子。隨后我爸又指了指中央處，問那是什么，我當時就忍不住火了，大聲喊：鴨子，那是鴨子，你怎么連鴨子都不認識嗎？為什么老是問問問啊！我說一百遍了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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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吼完，我爸沉默了，我呼哧帶喘的扭過頭，很生氣，因為不能吃去玩心情本來就不好，還總問，但沉默幾分鐘后，我爸拿出手機，給我看了一段視頻，視頻上是我小時候，也是在鄉下，也是在池塘邊，我坐在我爸身旁，笑呵呵的指著鴨子問：那是什么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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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爸回答說是鴨子，我又指了另外一只，問是什么，我爸回答是鴨子，池塘里有二十三只鴨子，我指了二十三次，我爸回答了二十三次，他每次回答的時候，他都漏著一道溫柔的笑容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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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來我突然理解了一些東西，認了錯，還記得我爸目光中的溫馨，還有一些不舍，就像是要離開我們一樣，現在才能感覺到更多的東西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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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漢的目光有些迷離，父愛如山，他能感受到，現在當了爹，更能體會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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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時候的父親一定有什么難言之隱，可能和失蹤有關，這一切也都是個迷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