亞洲。
香江,深水埗,福昌運酒樓。
上午十點整
大衛和粗瑩瑩、小秘書瑪姬,坐進轎車走了。
坎坷半生、閱人無數的張茂昌老爺子和兒子張家安、大徒弟許叢山,全都面色復雜的望著消失在遠處街角的轎車,沉默不語。
在他們身后的酒樓里面,隱約能聽到一些人的驚呼和興奮的談笑聲。
禮物
大衛這次臨時決定來到香江,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去忙工作,而是選擇帶著禮物先過來拜訪崔瑩瑩的家人們,還送出了一堆“大禮”。
不過嘛。。
張茂昌老爺子臉色微冷的轉頭看著大徒弟和兒子,又瞥了一眼酒樓里面吵吵嚷嚷的徒弟們,忍了又忍,最后嘆道。
“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啊”
“。。”同樣有此感覺的張家安,面露憤憤之色,眼神里都是厭惡的回頭看了一眼,對大師兄許叢山問道。
“你剛才怎么沒攔著他們”
許叢山似乎早就知道會出現今天這種場面一樣,無奈的苦笑搖頭道。
“他們也只是沒見過什么大世面,看到那些禮物就有些口不擇言了。。”
“師父,您別生氣。。”
“等師妹他們回來,我一定替師兄弟們向他道歉。。”
“道歉”
“道什么歉”張茂昌看著已經年近五十了還有些“天真”的大徒弟許叢山,冷笑道。
“你以為。。大衛沒有了瑩瑩做翻譯,就聽不懂他們剛才都在嘀咕什么嘛”
“他在紐約唐人街認識你師弟張文標的時候,就能用一口流利的華語聊天了。”
“啊”
“這。。”
“那他們剛才。。”
“哼”張茂昌咬著后槽牙冷哼一聲,背在身后的雙手都有些發顫的低吼道。
“他們還在做夢去米國發財”
“呵呵”
“你去讓他們死了這條心吧”
“。。”許叢山看著師父的臉色越來越差,又看了一眼小師弟張家安臉上那副像是吃了蒼蠅一樣惡心的表情,識趣的閉上嘴巴點點頭,轉身走進了酒樓。
“呼”張茂昌老爺子仰起頭看著狹窄的天空,心里壓抑的憋悶感覺像一塊大石頭,堵得難受。。
年輕的張家安背對著酒樓大門,聽到身后原本的吵鬧瞬間變得鴉雀無聲了,冷笑著走到父親身旁,說道。
“以前您總是對我說,人心叵測、偽善難辨、親疏有別、世道不古。。”
“當時我還不懂這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,現在有些懂了。”
“唔。。”
“懂了一些,好啊”
“但你也沒完全懂”
張茂昌老爺子收回目光看向兒子,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溫聲道。
“我一生收徒、教徒從不藏私”
“可他們卻一直認為,我只把獨門手藝傳給了你和叢山、瑩瑩。。”
“那是他們學藝不精”
“呵呵他們,可不這么認為。”
“那您剛才說的不是氣話吧”
“當然不是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