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。。”會議室內,安靜的可怕。
對于“老好人”巴特萊教授突如其來的無差別打擊,在座的諸位都非常明智的保持著沉默,但他們的目光卻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“導火索”。
大衛站在導師身側,感覺臉上有些火辣辣的。。
他深吸一口氣,主動避開了老摩根和太子哥帕納里斯的目光,向眾人攤開手聳聳肩,腳下卻往前走了一大步,右手輕輕按住導師巴特萊教授的小臂,輕笑道。
“我在閑暇,閱讀《狹義相對論》時,偶然發現了其中有一個很有趣的光錐理論。”
“在《狹義相對論》中,由赫爾曼·閔可夫斯基提出的光錐理論,是描述時空因果結構的重要工具。”
“但在我看來,它的存在不只是一種理論性工具,還表達了在因果律框架下既定事件無法改變的哲學內涵”
“即,當事件的影響抵達觀測者時,其發生已成為不可逆轉的客觀現實。”
“用更通俗簡單的話來講就是,光錐之內皆是命運,光錐之外皆是混沌!”
“混沌,代表著未知、危險、不確定和難以預測。”
“若是把我們每個人比作一個持續發光的點,那么我們的人生軌跡就可以被看做一條光錐。”
“我們每個人的思想、認知、性格和命運,都會徘徊在光錐的范圍內,一生都極難走出去。”
“所以根據我對于光錐理論的個人理解,從命運的角度總結出了三種解讀”
“宿命論,即光錐之內的時間議程既定事實,個人只能接受,無法更改。”
“觀測局限論,即就算我們已經擁有了足夠的認知,也具備了去探索光錐之外未知的勇氣和能力,也很難對那些未能觀測到或無法觀測到的混沌進行深入研究和理解,最終只能為了穩妥起見,適時停止。”
“信息決定論,即當我們真的獲取到了光錐之外信息時,它將有極大可能改變我們的既有命運軌跡!”
大衛說著,語氣慢慢轉為低沉,聲音也放大了許多:“縱觀人類歷史,文明的進步皆是源于既有光錐的范圍!”
“每一個時代的引領者,都是勇于探索未知的英雄。”
“對于我們來說,過去的歷史皆在光錐之內,混沌的未來則處于光錐之外。”
“誰,有勇氣走出去?”
“誰就是能做到主動提出退位讓賢,把位子讓給更有能干的人。”
“我的導師,阿姆斯特朗·巴特萊教授,就是這樣的人!”
“而我正是通過不斷了解,非常確定他是這樣的人,才會心甘情愿付出一切,助他完成其心中可能從未認真正視過的遺憾。。”
大衛轉頭看向導師,右手松開了他的手臂,滿臉真誠,語氣認真的道:“也許,名與利在您看來都已是虛妄了。。”
“可是在您接受我,把我當做您最后一名學生的時候,就已經下定了決心,要借助您巨人一般的肩膀,站得更高,望得更遠,踏出光錐直面混沌”
“這是我的私心,從未向您講過,懇請您原諒。”
巴特萊教授的面色稍緩,側目看著大衛許久,不禁失笑著搖搖頭,抬手抓住他的肩膀,大聲道:“我們,走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