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在東方人看來,榮格對于命運的解釋,只是簡單概括了這一個命字,并非命運的全部。”
“東方人認為,命運是人的一生軌跡總論,也是時間與空間相互糾纏且互為因果的某種神秘規則。”
“命是定數,是恒定不變量,是過往一切的真實,也是人們幾乎無法用自身能力更改的一種慣性。”
“比如,人們都無法在出生先選擇自己的出身、發色、外貌和性別,也無法在幼年期改變所處的家庭環境和性格習慣。”
“比如,有人天生害怕閃電和雷聲,有人怕黑,有人怕水,有人喜愛爭強好勝、有人天生就不擅長拒絕等等。”
“的確!”謝麗爾聽出了大衛言語間的另一層含義,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,贊同的道。
“所以啊~”
“當我在二十歲那年,在一個寒冷的午夜,忽然醒悟到了原來真的有命運的存在,它一直遵循著某種規則,這個世界有規律的時候,我陷入了深深的恐懼。”
“恐懼?你害怕了?這就是你總說自己膽小的原因嗎?”
“是的!但不全是。”大衛全身放松的靠坐在椅子里,目光空洞的望向提問者謝麗爾的頭頂,喉嚨中發出一種從遠處傳來的聲音,幽幽的道。
“我很難用語言來形容那種感受。。”
“它。。好像是有一個陌生的意識進入了我的身體里,再借用我的身體和意識窺見了許多詭譎難言、變幻莫測的規則、規律與未來。”
“未來?”
“對!”
“你是想說。。你得到了神的啟示和恩澤,被他選中,成了眷顧者嗎?”
“額。。也許吧,我也不清楚。”大衛沒有去看謝麗爾露出的精彩表情,微微聳肩繼續道。
“我與前女友露比隨口提起這件事,她覺得我肯定是工作時間太長,導致身體疲憊出現了幻覺。。”
“呵!后來呢?”謝麗爾輕笑搖頭,對此沒有做出任何評價。
“后來。。”
“后來我經過長時間的思考,終于搞懂了~”
“我曾經短暫感受到的那些東西,是一種運的具現化。。”
大衛用手指輕點盤子:“我這里說的運,就是它!”
“它是恒變量,是與命截然相反的存在,是通過時間流逝展現出來的未知,也是人們通過不斷壓抑本性,做出相反選擇的勇敢嘗試。。”
“比如,當你走路時習慣了靠右側行走,用餐時習慣了使用刀叉,與人交流時習慣了認真傾聽,處理問題時習慣了從多方面考慮謹慎行事等等。”
“這些都是你從父母的基因中繼承下來的一種外在體現,是你生活和學習幾十年后逐漸養成的行為和認知習慣,也是我剛才所說的命的慣性,”
“運,則是當你在嘗試著改變這些習慣,做出與其相反的選擇時,會出現的未知改變。”
“例如我認識的一個人,他叫安德魯·德福瑞恩,人們都喜歡叫他安迪。”(注:安迪是電影《肖申克的救贖》的男主角。)
“關于他的故事,你可能聽說過一些吧?
“嗯,我知道這個安迪。”謝麗爾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,很認真的點頭道。
“那你也應該聽過一些,他在入獄前和入獄后都經歷過什么,才會讓他有了如此大的改變。”
“一個擅用權力斂財的監獄長,看上了安迪的財務管理能力,想要他屈服,成為監獄長的黑錢會計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