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授道法,且獲得了杜姓鬼神的提點之后,余列返回房間中,立刻就開始了緊張的丹爐煉制。
同時的,他還將手中大半用不上的財物拿了出來,放在大堂中進行交易,甚至是寧愿吃點虧,也要將之換成此界中稀缺,但是對于道人頗為重要的材料。
如此下來,余列一邊準備著,一邊參法煉制,過上了極為規律的生活。
時間持續一久,兩個月過去,暗堡中情況尚可,余列都開始懷疑那杜姓鬼神的暗示,是不是被自己給理解錯了。
這一日。
余列得到麾下拘魂女的傳話,在丹房中溫養許久,他再次的踏出房門,走到了大堂中,要將自己這些時日順手煉制的丹藥出手掉。
但是今日一出門,他敏銳的就察覺到暗堡中的氣氛,隱隱的和往前有了些變化。
拘魂女身為土著,其聽不懂山海界語言,察覺不到什么,余列走到自個的攤位跟前,便朝著旁邊一個兜售符咒的道徒打聽。
他低聲道“老鄧,最近生意如何,暗堡中可是又有變故了”
兜售符咒的道徒姓鄧名落谷,年紀十之間,身量中等,但是面相老成,模樣看上去足足有四十歲,頭發還稀疏,瞧上去頗是不修邊幅。
此人雖然是符道中人,但是屬于符道中的濁流,是靠外物進軍的符道,否則的話,對方也不至于來參加這場求生考核。
余列身為丹道中人,鄧落谷身為符道中人,兩個都是手藝人,打從考核開始的第一個月就打過照面,最近更是在攤位上成為了鄰居,因此關系還不錯。
并且鄧落谷的性格有些小里小氣的,不過和其他心性薄涼的道徒相比,卻是好太多了,因此余列平日里也樂得和對方交流往來,還主動的送過對方幾顆丹藥。
對方見余列湊過來,扭頭看了左右幾眼,連忙壓低聲音,道
“余道友眼睛尖啊,幾日不出門,一出門就能察覺到不妥。暗堡的確實是有點事情發生了,不過并不是暗堡內里,而是外面。
聽聞最近出門狩獵的道徒,死傷率翻倍了,外面的那些不死生靈似乎都發瘋了似的,兇性大增”
仔細聽了鄧落谷的一番敘述,余列心中的警覺大作。
以往的時候,道徒們身為仙道中人,手段眾多,又個個都具備法力,相當于此界不死者,行走在野外時基本上是很少有土著生靈敢主動的招惹。只有道徒們去招惹其他存在,極少有其他存在會招惹道徒們。
而現在根據鄧落谷說的,土著生靈們似乎個個都是性情大變,開始主動捕殺道徒了
余列皺眉思索著,道“老鄧,你這些話可是當真,有證據么”
鄧落谷聽見余列有所懷疑,鼻子哼了哼,他盤坐在自己攤位上,雙手抱胸,滴咕道“愛信不信。”
此人的性格如此,若不是看著和余列關系尚可,指不定一個字都懶得說了。
余列聞言啞然失笑,連忙就拱手道“余某唐突了。今日兒剛有一爐子血丹煉成,剛出爐的,老鄧你幫忙嘗嘗,鑒賞鑒賞。”
說著話,他往鄧落谷那邊扔過去一粒黑紅的丹藥。
本是繃著臉,懶得理會余列的鄧落谷,霎時間就又睜開了眼睛,一把接住,道“嘿,你余道友的手藝,咱們這批道徒有目共睹,謝了。”
大堂中,兩人繼續寒暄著,沒再壓低聲音。
其實就算壓低了聲音,路過的道徒們只要是想聽,也是可以聽見的。
其中有一個干瘦的道徒背著血淋淋的材料,游走在大堂中,似乎就是留意到了余列兩人的對話,對方側耳細聽了一會兒,就踏步走過來。
此人走到了余列的跟前,讓余列和鄧落谷的寒暄戛然而止。
鄧落谷瞧見了對方,挑了挑眼眉,給余列使了個眼神,然后便縮回了自家的攤位上,老神在在的打坐。
僅有對方傳音的話,還響在余列的耳邊“這家伙是個狠角色,屁股上不干凈,余道友你可悠著點。”
余列聽見,卻僅僅是點頭,示意自己曉得了。
他沒有拒絕那個走過來的道徒,反而站起身子,朝著對方拱手“見過莊道友,不知看上了何物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