糾結過后,紫燭女道心中的殺意散去,她忽然靈機一動,又想到
“此事除了我之外,世間無人知道,一個也沒有。如此一來,我只需裝作不知,豈不就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了”
她低頭看了看自家精致的法身,其白皙溫軟,半點痕跡也無。
紫燭女道這時抬起頭,自言自語道
“與這孽障雙修的,是那只酒蟲而已,與我紫燭子又有何干系”
好生的給自己做了些思想工作,女道徹底的松懈下來。
她環顧著周遭,一抬手,真氣便洶涌的席卷而出,將現場布置成酒陣的壇子們,統統擊為齏粉,然后拋出觀外,融入山石中。
將道觀中收拾了一番,紫燭女道便打算返回自己的練功房中修煉。
即便紫山是她的,道觀也是她的,山上山下、觀內外皆有陣法,但有了今日這一遭,今后再是尋常的修煉,她都不想在練功房以外的地方修煉了。
不過就在要返回煉功靜室時,紫燭女道又駐足回頭,在心間盤算
“倒也不能如此隨意的就將此事壓下,不可完全裝作無事發生。否則的話,這家伙醒來后發現酒蟲不見了,更容易胡亂猜測。若是讓他察覺到了什么,本道這份兒,可就跌的夠大的。
我得想個說辭,等他醒來后,好生說道說道。”
如此一琢磨,紫燭女道來回踱步在道觀中庭,游走了一日一夜都還沒有想清楚。
當她以為自己還有足夠著時間琢磨說辭時,昏睡在酒缸中的余列,因為體質強悍、氣血驚人的緣故,只昏睡了一日一夜,身體就自行完成了解毒工作,悠悠醒過來。
余列意識蘇醒后,心神跳動,很快就意識到自己之前是因為修煉過于抓緊,而被酒蟲給醉倒,直接不省人事了。
并且醒來的那一刻,余列聽見了四周沙沙的聲音,像是有活物在動,心神一緊“糟糕道長回來了。”
他僵硬著身子,沒有立刻睜開眼睛,而是閉著眼、斂著呼吸,琢磨著該如何給紫燭女道一個交代,好讓自己私自借用酒蟲的責罰小一些。
余列不知的是,當他醒來的那一刻,紫燭女道也是身子一僵,目光落在他的身上,察覺到了。
女道調息再三,方才發出慵懶的聲音“醒了,就睜開眼,別裝了。”
余列聞言,勐地就睜開眼,他慌忙的從酒缸中站起,在空蕩蕩著道觀的中庭中尋找一番,瞧見了人蟲形態的紫燭女道。
余列臉上做出拘謹和驚慌之色,長揖行禮“弟子見過師尊。”
紫燭女道笑吟吟的看著余列,點了點頭,先是夸贊了一句“身子骨不錯,敢在本道觀中修煉這么多天,還只睡了一日一夜就醒了,沒有直接被毒死醉死。看來你之蛻變,不僅是大獲成功,質地也是頂尖。”
“不敢不敢。”余列一聽紫燭女道的話,就明白對方是知道自己在觀中的事情了,特別是他暗地里砸吧了一下嘴,意識到嘴中的酒蟲確實也不見了。
想了想,余列的腰彎的更低了,主動交代道
“師尊,弟子有錯。弟子無禮,不告而取,以為師尊將酒蟲留在觀中,是在故意考驗弟子,故大膽借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