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列不敢百分百的確定,但是他心間有八九成的把握,別看那斗木獬現在語氣似乎放緩,似有轉機。
但只要余列應下了此事,對方就有治他大罪的把柄了,一旦動用,余列就算不死,修為被廢掉的概率也是極高。
而如果余列選擇投靠過去,聽從那斗木獬的話,對方不拿他治罪了,可等大師兄角木蛟反應過來,此獠今后又很可能會拿此事來治他“鼠首兩端”。
即便萬一萬一,今日無礙,這等涉嫌私殺同僚之罪一旦應下,也將終生隨著余列的道箓,留存在山海界中,但凡遇見個敵人,對方都可能拿此事做文章
殿堂中。
二師兄斗木獬心間冷笑,口上卻是越發和氣
“余列,今日諸多道友都在場,你若是說出,便算你自證清白了,一旦再被貧道問出了,或是此后被調查出來,可就罪無可赦,難逃責罰了。”
它頭頂的獨角,在余列的額頭輕輕叩擊,竟然像是長者一般,在輕拍余列的頭顱。
只是忽然之間,余列目色一定,他身形猛地向后一退,脫離了斗木獬的獨角所指位置。
余列不再躬身,而是抬起頭,直視著斗木獬那龐大的頭顱,輕笑著說
“斗木道長,您說笑了,弟子何罪之有、何錯之罰”
這聲音說出,讓殿堂中的眾人都是一愣。
立刻就有人口中嘀咕“這家伙,明明剛才都親口承認了,現在還以為能推脫干凈嗎”
那竹姓道人,更是目光閃爍,有意識的朝眾人說著“話說當日,我和桂葉落道友一直與那羅邦城隍搏殺,偏偏就石仁玉道友和余道友不在場,這可真難以解釋啊”
二師兄斗木獬臉上的和藹之色一僵,旋即就露出了譏笑。
它開口道“貧道辨別真假謊言之能,乃是白巢道師都認可的。大師兄,看來你想護著的這小家伙,也不是那么聰明,其都已經開口自認了,居然還不死心。”
大師兄角木蛟的眉頭緊皺,它卻是想到了什么,并沒有接過斗木獬的話,而是驚訝的看著余列,目中頗有異色。
見大師兄角木蛟不吭聲,旁觀有道士急忙接過斗木獬的話,笑著呼道
“兀那道兒,剛才可是你自己承認的。你莫非想說大家伙剛才聽錯了么”
余列站在場中,靜靜的聽完這道士的話,他一拱手,不卑不亢的道
“諸位自然是沒有聽錯,剛才四字正是從貧道口中說出的。”
他抬起頭,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那二師兄斗木獬,擲地有聲的道
“但若是,斗木獬道長錯了呢”
話聲落下,殿堂中霎時間就安靜了很多,除了個別人之外,所有人都露出了驚愕之色,完全沒有想到余列居然敢如此大膽,直接頂撞一個道士,且這道士還是二師兄斗木獬
倒是那角木蛟聽見了,目中除了驚愕之外,眼里頓時生出了意想不到的喜色。
二師兄斗木獬面上神色變得冷峻,它心中騰的一股怒火升起,當即呵斥
“豎子我是什么身份,你又是什么身份,本道豈會誣陷于你”
立刻也有道士、道吏們大聲呼喝,幫腔道“可笑可笑,你這私殺同僚之人,居然反過來倒打一耙,誣陷斗木獬道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