咔咔聲響起。
神箓外表上猶如礦石般的石皮,一一龜裂,像是脆餅般成渣掉落,露出了內里更加金燦燦的核心。
汩汩靈光,仿佛融化的黃金一般,在半空中交織纏繞,流熔不定。
僅僅花費了一刻鐘,余列就將此神箓的封印徹底扒開,可以進行煉化了。
但是更讓他驚疑的一幕卻是出現了。
隨著神箓的解開,四方之靈氣愈發的聚攏而來,濃郁至極,短短一刻鐘內,就從堪比白巢官邸內的三成,上升至了七成,且還在節節攀升。
“不可能啊,縱使黑水觀主將此地經營的再好,耗費了再多的心血,他未曾筑基之前,如何能布置下此等聚靈效果的陣法”
很快的,謎底在余列的眼前揭開了。
汩汩靈氣聚攏而來后,本是一道符咒樣式的神箓,吸取著四周的靈氣,其形狀自行蠕動,緩緩的就變成了一方小巧的門戶,懸浮在半空中,猶如廟中供奉的神龕一般。
而在此神龕中央,還凹陷出了一方槽子,似乎欠缺了什么東西,只需要將之填補上,這一方神龕門戶就會從中打開。
余列驚疑不定的望著眼前這一幕,他沉默了半晌,手中一翻,一塊不起眼的令牌,立刻出現在了他的手中。
這令牌,正是當初黑水觀主在著手筑基之前,私下賜給余列的。
余列最開始還猜測過令牌的作用,以為其或是能幫助他拜入潛州道宮,或是內里藏著什么功法,但是后來他發現,純粹是自己想多了。
令牌中除去一點靈力之外,便再無其他異樣,在各般道書上,也沒有記載過和其相似的寶令。
而現在,余列拿起令牌,在神箓變化成的門戶上比了比,頓時就發現門上凹陷處的大小和形狀,與他手中的令牌一模一樣,分毫不差。
且無須余列有任何的動作,令牌被掏出后,其自行便輕輕的顫抖,兩者間的氣機生出了感應。
不用再說其他,此令牌定是開啟河神金箓之門的鑰匙
余列恍惚的望著跟前靈光涌動的場景,他左右看看,口中暗道
“原來令牌是用在這里的
老頭子啊老頭子,你當初何必一個字也不說若非我有尋寶鼠領路,即便是三過黑水崖,也不可能發覺此地啊。”
其實此事并不怪黑水觀主過于藏著掖著,而是余列來得太早了,今日壓根就不是河神金箓出世的日子。
因為依照黑水觀主的估計,此地的陣法當是會在四十年至五十年之間徹底損毀,暴露金箓,然后將整個黑河流域中的道徒道吏都吸引過來,消息一并的也會傳到潛州道城中。
而那個時候,余列要么已經筑基,在城中的地位尊崇,輕易的就可以過來將此地好處收走;要么他都快六十年了,卻還未筑基,前途渺茫,黑河流域的神箓對其而言,正好是一方筑基機緣。
即便余列搶不走神箓背后的大好處,他只需稍微機靈些,抱抱大腿,也能繼承此黑河流域,在此地執掌神箓,死后都能當個土皇帝,可比在道城中鬼混要好。
結果余列的修行進展完全超乎黑水觀主的預料,且中途就脫離了潛州,若非機緣巧合之下,余列擺脫了白巢,又有著酒蟲的指引,重回此地,這里的好處就將徹底的和他錯過了。
即便沒有錯過,三四十年后,此地好處也將對余列無甚大用。
余列踱步在神箓門戶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