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風伴著細雨,幽長寂寥的小巷中。
“怎么獻身藝術”
聲音清冷,特蕾娜面色微凝,她其實不在意對方說了什么,從剛剛開始,她就一直在尋找對方的破綻。
“很簡單,拍點風格前衛、少穿幾件衣服,涼快一些的照片就行了。”
公爵夫人嘴角微勾,晃了晃手中的照相機,語氣十分隨和的說。
“我拒絕”
雖然可以微調容貌,但如果真容被拍下,也是很麻煩的事,特蕾娜并沒有意識到對方言語中的深意。
海倫一臉失望,手中的相機憑空消失,她揚起素手撫摸著雨傘把“你知道嗎你錯過了一個火遍全大陸的機會。”
聲音中充滿了惋惜,似乎為對方錯失機會感到遺憾。
眉頭緊鎖,特蕾娜猩紅的瞳孔上下掃視著她,對方似乎弱不禁風,好像一推就倒。
存在感也很薄弱,仿佛是地面上的一塊石頭、一株草、一朵野花,毫不起眼的同時又完美地融入了自然之中。
只要她一想動手,就好似和這片空間中的一草一木,碎石磚瓦,甚至雨點和清風為敵
纖纖玉手微張,幾縷血絲一樣的紅線纏繞在雪白的五指上,如游魚一樣流動。
特蕾娜已經有些失去耐心,冷聲道“讓開,這件事和你無關,正如你說的,你一個女人來摻合這種事干嗎”
食指中指輕捂薄唇,海倫后退一步,好像很害怕的樣子“我不是在你后面嗎,要怎么讓開
美麗的女士,放心,女人沒法從后面用可長可短的槍刺進你的身體里,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往前走,不會腿軟的。”
特蕾娜似乎沒有過男人,她聽不懂對方的話,不過她當然不會把后背對著一個實力強大的女人。
紅唇緊咬,她穿著黑色皮鞋的左腿往前踏了一步,如同一塊石頭丟入了平靜的湖面。
一層層暗紅色的波浪擴散,周圍的物體開始冒出淡淡的紅光,似一滴紅墨水掉進了裝滿水的杯子中。
地面,兩旁的小屋,道路邊的灌木花草上,浮現出一條條細長如發絲一樣的紅線。
好像有人在用紅色彩鉛給素描畫上色,密密麻麻的血絲透著猩紅的光芒,一根一根覆蓋纏繞在方圓數百米的物體表面。
海倫見狀輕咦一笑,油紙傘一轉,她腳下十米之內好像是一片凈土,沒有受到任何影響。
血霧彌漫開來,特蕾娜身后的黑色皮質披風被吹起,一雙修長的美腿并攏,她目光很冷。
一條條帶刺的藤條從她身后長出,向四面八方延伸,墻壁、門窗、屋檐,全都爬滿了的藤蔓,藤條長滿了一片片紅色的葉子。
葉柄處抽出花芽,血色薔薇花綻放,特蕾娜如同女王一樣立在一堵花墻后,紅唇輕啟“請你離開,我不想和你戰斗,這件事和諾克曼帝國無關吧。”
站在這處被血絲染紅的小鎮一角,處于血葉紅花包圍之中的海倫并不禁張,她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那些野薔薇藤蔓“這就是你的領域,應該還沒有完全催動吧。
你很喜歡薔薇花”
“是女王喜歡。”
特蕾娜看著她周圍十米內不受任何影響的區域,左手五指握緊,對方的實力比她更強,連領域都未顯露,就遏止住了深紅花域的侵蝕。
“血腥女王嗎直是了不起呢,很少會出現女性君主呢。”海倫似乎有點敬佩。
“你想阻攔我去卡塞維亞王國”
“沒辦法,欠了人情自然要還的。”
“噠”
特蕾娜腳尖點地,血能如潮水一樣涌動起來,成千上萬根薔薇藤狂舞,遮天蔽日,瘋狂扭動著、糾纏著刺向海倫。
看著長滿血刺,花瓣上閃著幽幽血光的漫天藤蔓,海倫不慌不忙的收起油紙傘。
“呵呵”
如銀鈴般的笑聲仿佛從內心深處響起,忽如一陣春風來,原本血腥肅殺的深紅花域之中,突然變得春光明媚,生意盎然。
仿佛處處都充斥著歡聲笑語,天地浮動
海倫素手一揚,無數綠色的熒光灑落,仿佛栽下了樹苗,瞬間落地生根,長長長
樹干闊充,枝椏縱橫,一蓬蓬青翠的冠蓋在須臾之間擎天撐開。
不僅如此,轉眼間,只聽甕甕震顫,又有一條條青色根系長藤自地面翻卷而出。
迎風暴漲,頃刻化作青紫色長鞭,百條、千條,披掛烈風揮蕩盤繞。
青色長藤和血色藤條彼此糾纏,層層扭結,轉瞬交織成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