艷陽高照,荒蕪一片的平原上,商隊有條不紊地向著前方的那處峽谷進發。
“無頭騎士”雷恩眉頭一皺,看著旁邊騎在一匹白馬上的加西亞,略有些好奇“能詳細說一說嗎”
牛仔加西亞拿出水袋,咕嚕咕嚕灌了一口水,伸手擦了一下胡子拉碴的下巴。
他唏噓感嘆道“那是一個復仇的亡魂,來自深淵地獄的惡靈騎士,它從陰影中而來,纏繞著黑色的鎖鏈,在夜幕中游蕩”
“復仇的亡魂怨靈”
經過加西亞的敘述,雷恩才知道,這是一個在普格尼平原流傳了上百年的傳說,源頭好像是土著坎高人。
據說一百多年前,這里的某個土著大部落中有位年輕人,他是族長的兒子,一位天生覺醒者。
他被父親送到法羅蘭王都紫藤大學去學習,在那邂逅了一位侯爵家的千金,兩人墜入愛河。
那位侯爵雖然心中不喜,但也沒有棒打鴛鴦,因為那位年輕人的天賦的確很高。
可好景不長,年輕人的父親死了,他不得不回去部落中奔喪守孝。
族長之位落到了別人手中,新的族長害怕那位年輕人將來強大之后,奪走他的位置。
他便宣稱,原先的老族長出賣了坎高族的圖騰之力土著部落的超凡體系,和自然學派的學者們開辟的超凡之路不相同的秘密,換取自己兒子去接受外族人教育的機會。
坎高族很排外,迫于生存壓力才臣服于王國的名下,老族長的做法本就引人非議,因此那位年輕人很快被囚禁了。
過了一段時間,新族長準備下毒弄死那個年輕人,卻被老族長的心腹瞞天過海,讓那位年輕人假死脫身。
可那位侯爵之女并不知道,得知自己愛人的死訊后,想不開服毒自殺了。
那位年輕人被逼瘋了,他不顧一切,殺掉了那位新族長,自己隨后也被那位新族長的手下割下了腦袋。
那個年輕人生前在紫藤大學專修的是騎士職業,此后,無頭騎士的傳說便開始在普格尼平原上流傳。
“有人見過那個無頭騎士嗎”雷恩詢問道,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,那個怨靈估計很強大
加西亞臉上有些忌憚“是的,有人見過,包括我,可以確定,那個無頭騎士真的存在。
當年那個坎高族部落規模很大,超過6000人,僅次于那幾個傳承久遠的萬人大部落,但現在,已經被折騰到消亡了。”
雷恩表情凝重,這個無頭騎士絕非等閑的怨靈,恐怕已經達到了咒靈級別。
人死后怨念很重或執念太深,有極小的概率產生一種靈體,這種靈體一般不成氣候,但是一旦成長起來,非常不好對付。
這種靈體大致也可分為五階,一階怨靈,二階惡靈,三階兇靈,四階咒靈,五階圣靈或邪魂。
怨靈和惡靈只能存在不超過一百年,且需要寄托物,很好對付,一般不是同階超凡者的對手。
不過一旦達到兇靈一級,就不再需要寄托物,會變得很難纏。
因為進化的道路不一樣,某些走圣靈路線的兇靈智慧不低于人類,可視作妖鬼伯爵,能力更詭異,擅長精神攻擊,可存在兩三百年。
看著臉上表情十分嚴肅的雷恩,加西亞哈哈一笑,安慰道“不用太擔心,無頭騎士的確很可怕,我曾經遠遠地看到過一次。
簡直和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一樣,陰森恐怖,不過他一般不會襲擊我們。
需要小心的,反而是骷髏幫這樣的匪徒”
雷恩聞言啞然失笑,他并不是害怕了,不過他很清楚,那個無頭騎士起碼是四階咒靈。
這種級別的靈體打傷相對容易,但很難徹底滅殺,除非用領域困住,清理干凈。
但是靈體來無影去無蹤,逃遁速度驚人,哪怕是圣者,一不小心也會被他溜走。
這也是為什么,一百多年過去了,無頭騎士還能在平原上晃悠,當然也有他一般不對外族人下手,反而不時襲擊坎高族的人。
恐怕法羅蘭官方的人,樂得他多殺幾個土著,畢竟這些土著桀驁不馴,不僅排外,還總是想著獨立出去。
雷恩和加西亞在車馬隊后面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著,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。
傍晚時分,太陽已經貼在了地平線上,晚霞染紅了半邊天,明天可能是個好天氣。
他們一行人已經走到了一處都是赤紅色巖土的峽谷內,這是巖石在濕熱氣候條件下風化形成褐紅色土壤。
這種土的酸性強,土質粘重,上面只長著一些稀疏的雜草,偶爾能看到幾株柑橘樹。
車隊已經停下來休整了,穿過這個峽谷,就真正進入了普格尼平原腹地,而那里,遇到危險的可能性大大增加。
蘇珊娜從馬匹上跳下,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,走了過來“有什么異常情況嗎”
“風平浪靜,天氣好得讓人想打瞌睡。”天氣其實挺熱,不過對于已經達到了三階高的雷恩而言,并不算什么。
蘇珊娜聞言甩了一記白眼給他,聲音清澈悠揚“小弟弟,今晚我們睡一個帳篷怎么樣”
馬車上是有簡易帳篷的,至少不用席地而睡。
看著身材健美,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女牛仔,雷恩聳聳肩“好啊,不管什么槍,我都用得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