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官不知兵部有何過錯,還請皇子殿下明示。”
鐘學宗的手按在跨刀上,終歸還是沒有把刀抽出來。
生氣是生氣,但也不可能真的砍了林選。
林選心思急轉。
剛才是被逼得沒辦法了,才胡亂喊了那么一句。
今天從趙恒言那邊出來之后,他就一直考慮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。
有一點可以肯定,那個出兵蒼云山的法子是目前,直接甩掉祭天大典最好的辦法。
但怎么才能讓兵部把領兵權給他,還由著他帶兵去蒼云山,這一步太難。
調動軍隊可不是鬧著玩的。
至少在林選的概念里,這事最起碼也得兵部中的大員,才能有權力避開皇帝,私下里動兵。
進宮之后,他問了去接他的小太監。
說是兵部和工部的大人在內務府等著他呢。
盡然在這里遇上了,林選就想著先假裝醉酒,試探試探兵部的人。
如果這些人和之前那位戶部尚書郭正元一樣,比較好拿捏,那他自然就省心省力了。
如果是個比趙恒言還難纏的,那他就要再想其他辦法。
正是有了這一層考慮,才出現了之前那些事。
懟工部尚書衛輸思,純粹是個意外。
也活該那個衛輸思太招人煩了,撒個尿,你還大喊大叫的。
等送走了衛輸思,林選再去面對兵部這兩人,才發現,一個比一個難搞。
蔣成國,不用說,林選要是能把這樣的人給拿捏,那他直接讓大洪皇帝變成太上皇,自己坐龍椅就好了。
鐘學宗,更不用說了,天底下能與幾個拿捏自己老丈人的。
皇子也不行啊,萬一回家去,鐘翠薇一把劍架在他脖子上,哭都沒地方哭去。
拿捏是拿捏不住的。
想談感情托關系,這倆人明顯也沒那個意思。
而且都不順著林選的話頭往下捋,直接硬往祭天大典這事上拽。
林選是真的被逼得沒辦法了,才會喊出一句。
兵部可知罪
但兵部有沒有罪,有什么罪,他哪知道。
面對鐘學宗的目光,林選一咬牙。
“鐘學宗你們兵部干的事情,反過頭來還要問我你自己好好想想,你們兵部這些年都干了什么”
這種話,純粹就是在詐了。
一般情況下,這種詐,都是用在審訊的時候。
要是大洪皇帝沖著鐘學宗來這么一句,那鐘學宗肯定要好好想想自己做錯了什么。
可換成林選,這畫面就有點搞笑了。
微微側頭,看上身邊的蔣成國。
那老爺子始終一副看熱鬧的樣子,隨意擺擺手。
“學宗,既然皇子殿下問了,那你就好好想想,兵部這些年都干了什么。”
“是”
鐘學宗應一聲,轉頭看向林選。
“啟稟選殿下,近些年,我逸勞國國富民強,周邊國度莫不是以逸勞為尊,邊疆安定,少有征戰。唯一一次,三年前火劫國侵擾我逸勞邊關,兵部派兩名郎中衛前去督戰,只憑十萬邊軍,就將火劫國的侵擾平定。其他時間,兵部確實略顯閑適,但一百八十萬皇城城衛軍將士守衛皇城,不曾絲毫懈怠。三十萬禁軍侍衛,保護皇宮安全,從未出過任何疏漏。所以,下官不明白,我兵部到底何罪之有。”
鐘學宗一番話說出來,林選發個白眼看屋頂。
就知道詐人這法子,用在兵部這兩位身上根本沒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