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恒言也就不端著了。
微微側眼,看了看不遠處的林耿,隨即壓低聲音道“殿下,臣這些年在吏部,沒撈多少錢,也實在沒什么特殊的權力,唯獨一點,是交好了不少地方官吏。此去寒城路途遙遠,臣早已書信幾封,讓人送去沿途各郡。這路上要是出現什么意外,那些人雖不敢違背圣意,幫助殿下。但也不會給殿下增添許多麻煩。”
趙恒言說得很明白。
但這次,林選是真的聽不明白了。
他被發配寒城,皇帝是下了圣旨的,沿途各郡都收到消息,就是不準任何人接待林選。
遇到有城市的地方,任何人不準開城門,讓林選繞道走。
如果實在避不開,必須從城內走,那也必須是迅速通過。
就一個意思,讓林選不能好好休息,睡覺也要睡在野外,最好是在山里遇上野獸,直接被吃了,也省得折騰到寒城那么遠的地方。
與其說,林耿這些人是護送林選,倒不如說這些人是跟著林選,看看林選怎么死的,好回去給皇上匯報。
就這樣的圣旨發出去,沿途的城池早就做好準備了。
林選都未必能接觸到那些郡守,甚至連城主都未必能見到,趙恒言這給各郡郡守寫信的操作,意義在哪里
他們估計巴不得林選繞開呢,又怎么會故意找他的麻煩
趙恒言沒解釋,只是輕嘆一聲。
“殿下有萬般優點,卻唯獨一樣,太過仁慈。仁慈是好事,但要做帝王,這仁慈需用在萬民身上,而非某幾個人身上。希望此去寒城,殿下能將這仁慈轉變,那時候再回來,才是真的完美”
說完,他輕輕后退。
與此同時,林耿催馬上前。
“今日爾等所做所未,待本王送下勇善王之后,必定回皇城上報陛下。為人臣子,食君俸祿,一個個卻如此首鼠兩端、陽奉陰違,簡直簡直,愚蠢”
林耿實在找不出詞來形容了。
要是眼前一個兩個的,他也就當場訓斥,然后直接讓人回去稟告皇上了。
可現在,朝堂里所有的掌權官員都在,這還怎么弄
別沒把林選送走,這邊就先造反了。
說是給陛下匯報,也就是嘴上嚇唬嚇唬這些人,真要那么做了,估計大洪皇帝都要考慮考慮,要不要先把他給滅口,免得傳出去皇帝身邊大臣全都是叛徒。
沒有人回應林耿。
大家自覺的后退,讓開了前行的道路。
該說的,該送的,都已經做到位了。
林選也沉默著朝在場所有人拱拱手,隨即轉身,就要上馬。
恰在這時,后方馬蹄聲急促傳來,所有人看過去,就看到煙塵滾滾,一輛四駕的馬車飛快的速度趕來。
到近前,一個小太監跳下馬車,抬眼看向林選。
“殿下”
“馮二”
“殿下,師父不方便出宮,安排奴才緊趕慢趕,幸虧追上了。師父說,您此去寒城,未必還能有再見面之日,特將之前為您準備的太子鑾駕,讓奴才送來。師父還說,您是逸勞國的皇子,是圣上親口封的太子,更是圣旨冊封的勇善王,無論去到哪里,您都是逸勞皇室,斷斷不可讓人小瞧了我逸勞國皇室,特讓內務府又備了一塊皇室令牌,持此令牌,哪怕是南朝其他三十五國的國君見到,都要對您禮敬有加。”
說話間,馮二雙手奉上一塊金燦燦的令牌。
林選接過來,看著那上面一面刻著“逸勞”兩字,另一面刻著大大的“皇”字。
突然有些恍惚。
這些人給他送行,送錢送人送兵器,現在連皇室令牌都送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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