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選這個問題,其實就是白問。
寒縱從出生開始,連寒城都沒出去過,有怎么可能去過逸勞國的皇城。
“你帶上兩個辦事機敏的兄弟,去一趟逸勞國皇城,幫我把這幾封信送到。記住,一定要親手送到他們本人手里。”
寒縱趕緊過去伸手把信接住。
可看到最上面那封信的收信人名字時,就感覺頭皮有些發麻。
“戶部尚書,郭正元,親啟。”
寒縱雖然沒離開過寒城,可當年被培養的時候,也是讀過書的。
他知道戶部尚書是個什么官,這樣的人,他怎么能見得到
“放心,進皇城的時候,你會受到盤查,只要說自己是從寒城來的。哪怕這些收信的人不主動來找你,也會有人帶你去找他們的。你只要記住,信只能給我寫了名字的人看,除此之外,就算是大洪皇帝找你,也不能給他。明白嗎”
話說到這里,寒縱終于明白,為什么送信這種小事,還要專門找他來做了。
深吸一口氣,寒縱拱手行禮。
“主公放心,屬下一定拼死送到。”
“不不不,沒那么嚴重,這趟差事沒那么危險,你只要防備著回來的時候,別被人跟著就行了。”
“是”
寒縱答應一聲,轉身走了。
林選也沒了繼續躺平的心思,起身朝外面走去。
重建寒城,不是一件小事情,雖然他把所有工作都安排出去了,但他的想法,這些人可未必能理解透徹。
幾千里外,逸勞皇城。
所有人的生活還和之前沒什么兩樣。
兩個月前的祭天大典早已不是眾人茶余飯后討論的話題了,就像很多熱點新聞一樣,隨著時間推移終歸會冷卻下去。
城南,太子府。
盡管林選只當了一天的太子,可府上的匾額卻沒有人提出來要更換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給忘了這事,還是故意忽略,總之很多人說起來林選的時候,還是有不少喜歡用太子殿下的稱呼。
此刻,正是晌午,鐘翠薇坐在后花園的石桌旁,呆呆地看著院墻外的天空。
自從林選走后,她就回來了。
皇帝在周圍安排了不少護衛,名義上是保護,實際就是監視。
鐘翠薇也想過要悄悄出皇城,去追林選。
可惜,每次剛走到距離城門不遠的地方,那些護衛就會攔在她面前,說是城外危險,勇善王妃不宜遠行。
旁邊侍奉的火舞,小心倒了一杯茶水。
“太子妃,趙相國今晨又派人來了,問,可有太子殿下的消息。奴婢回了沒有。”
鐘翠薇挑挑眉“下次如果還來,記得請來問信的人在府上喝杯茶,賞些錢財再走。”
鐘翠薇明白,趙恒言之所以每隔三天就派人過來問一聲。
實際未必是真的要問林選的消息。
畢竟,這位趙大人已經從吏部尚書晉升為了逸勞國的右丞相,除了告病不出的左丞相汪德遠外,滿朝堂都是以他為首。
他都不知道的事情,鐘翠薇這邊怎么會知道。
無非是,做出個樣子給人看,一是告訴鐘翠薇,他趙恒言心系選殿下,二是告誡某些人,有他趙恒言照應,莫要對太子府動歪心思。
“也不知道,殿下現在怎么樣了。”
鐘翠薇悠悠嘆息。
突然,就聽前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而后就是皎月小跑著進了后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