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賴的胸膛被一柄長劍刺穿了。
抬眼看去,卻見河邊趴著兩道氣喘吁吁地人影。
“撲通”
無賴的身體直接倒了下去,驚動了正準備離去的夏侯嬰。
“誰”
夏侯嬰臉色一變,勐然回頭。
卻聽劉邦氣喘吁吁的道“夏夏侯嬰是是我們”
“劉三兒”
夏侯嬰聽到劉邦的聲音,心頭大喜,三步并作兩步的沖到河邊,但沒有立即上前,而是仔細打量對方的服飾,氣質,以及身邊的另一個人。
最終確定兩人是劉邦和樊會,才興奮地呼喊;“真的是你們啊,劉三兒,樊會”
劉邦有氣無力的擺手“好了,別說廢話了,快拉我們上來,身體都凍麻了”
“哦,好好好”
“輕點兒”
夏侯嬰連連點頭,小心翼翼地將劉邦和樊會拉上岸。
待劉邦二人稍作休憩,夏侯嬰才疑惑詢問“你們怎么都跑到水里去了”
“還能怎么,沒看到屠夫身上的傷嗎”
劉邦靠在樹干上白了夏侯嬰一眼,然后扭頭看向無賴的尸體,皺了皺眉,旋即站起來,拔出自己的佩劍,冷冷道“果然是他”
剛才在河中,他隱隱聽到無賴的聲音,心中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想,追殺自己的人,就是趙昊。
“可惡枉我還想投奔你”
劉邦怒不可遏,卻又無可奈何。
以他現在的勢力,別說趙昊,就是趙昊身邊的人,他都斗不過。
稍微沉吟,他便扭頭看向夏侯嬰;“夏侯嬰,我方才遠遠聽到你們的對話,可曾問出什么”
“哦。”
夏侯嬰反應過來,指著地上的無賴道“他告訴我,我們有兩人被他們抓了”
“這里有你,我,樊會,還有戚姬,就只剩下曹參,盧綰,蕭何三人,蕭何沒跟我們在一起,想來應該是曹參和盧綰”
劉邦沉吟道。
夏侯嬰看了他一眼,道“那現在該怎么辦要去救他們嗎”
劉邦瞇眼道“以我們現在這種情況,救人只會白白送死”
“可是”
夏侯嬰張了張嘴,欲言又止。
劉邦看了眼他,倏然正色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但形勢比人強,若他們要怪罪,就怪罪我劉季好了,與你們無關”
“這”
夏侯嬰面露難色,扭頭看向樊會。
而向來大大咧咧的樊會,此時也變得出奇沉默。
眼見兩人躊躇不定,劉邦把心一橫,當即決斷道“此地不宜久留,先離開這里,待明日天亮,我們再出城回沛縣”
“沛縣不是有王縣令嗎若他故意刁難”
夏侯嬰擔憂道。
樊會怒了“他娘的什么鳥大秦,盡是蠅營狗茍之輩,實在不行,咱們去芒碭山落草為寇”
“好大丈夫當能屈能伸也”
劉邦哈哈大笑。
就如此,一行三人趁著夜色,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河岸。
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,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,雍城客棧的大火才被水車撲滅。
這些水車還是趙昊開渠引水,一時興起制作的,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了用場。
此時,趙昊面無表情地站在頂蓋馬車的蓋棚下,靜靜看著眼前的客棧廢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