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吳廣兄弟,剛才我幫你打聽了,他們被錢都尉關進了黑牢”
一名秦軍小跑著來到地宮大門前,朝吳廣低聲道。
他是吳廣的同鄉,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,后來參軍攻打楚國,在戰場上受了傷,便被安排到驪山陵看管役夫。
吳廣在驪山陵服傜役這段時間,沒少被他照顧。
卻聽吳廣沉吟道“黑牢是犯了事的刑徒關押的地方,里面暗無天日,毒蟲遍地,據說很少有人能熬過三天”
“這”
那名秦軍聞言,不由遲疑道“雖然我知道他們是你的朋友,但我也沒辦法,要怪就怪他們不該得罪錢都尉”
“沒事的曺,多謝你幫我打探消息,快回去吧,免得被我們牽連了”
“這都是小事,不會被牽連的,沒幫到你們,真是抱歉,有事記得再找我”
曺笑著擺了擺手,然后轉身離開了地宮大門。
目送他離去之后,吳廣才將目光落在一言不發的陳勝身上,皺眉道“現在我們該怎么辦”
“黑牢待久了可不行”
“那”
“你在這里等章邯將軍,我先想辦法救他們出來”
“怎么救”
“去驪山縣衙告官”
“啊”
吳廣嚇了一跳,連忙拉住陳勝的衣袖,詫異道“你瘋了嗎那可是要挨板子的”
“嘿嘿,不吃點苦頭,怎么出人頭地”
陳勝奮然一笑,鄭重其事地道“只要忠賢他們真是公子昊的人,我就跟定他們了”
“話雖如此,但”
吳廣面露猶豫之色。
卻見陳勝決然擺手“好了,別耽擱了,你就當這是我們的投名狀吧”
說完,轉身便準備離開地宮大門。
就在這時,卻聽吳廣又道“要不我再去找我同鄉,讓他想辦法去衙門打點一下,免得你多挨板子”
雖然秦法嚴苛,但秦法不外乎人情。
這給錢和不給錢,完全是兩個打法。
一個真打,一個假打,聽起來都是啪啪作響,不給錢的骨頭都給你打斷,給錢的打完還能活蹦亂跳。
陳勝不知道這些,但還是朝吳廣拱了拱手“多謝吳廣兄弟”
說完,一路跑到縣衙,擊鼓喊冤。
雖然驪山陵的修建工作,是由將作少府負責的,但處理桉件,依舊由驪山縣衙負責。
只是陳勝剛沖到縣府衙門,就被差役攔住了“哪來的莽夫,懂不懂規矩”
“且慢”
眼見兩位差役準備對陳勝動手,剛才那名吳廣同鄉曺,急匆匆地跑來,朝兩位差役笑著招呼道
“兩位兄弟,這是我朋友,他有急事找你們縣令,行個方便,給里面說一聲”
話音落下的同時,悄悄遞上兩個錢袋。
兩位差役見對方是軍卒,不敢得罪,又見對方如此懂事,連忙收起錢袋,笑道“放心,你朋友不會被打死的”
聽到這話,曺不由暗舒了一口氣。
還好來得及時,否側陳勝這頓打,不死也半活。
“冬冬冬”
很快,驪山縣衙的鼓就被陳勝敲響。
而與此同時。
驪山西營營房內。
“季左校令,人我都關進黑牢了。”
“都安排好了嗎”
五校令之一的季兵,一身黑色盔甲,身材修長矯健,雙目精亮攝人。
在役夫面前不假顏色的錢貴,此刻一臉諂媚的道
“一切都按季左校令的要求,安排得妥妥當當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就不用擔心了。”
季兵按著腰間的佩劍,瞇眼道“等章邯將軍回來,便坐實他們亂法者身份。”
錢貴皺眉道“季左校令,在下有一點不解,章邯將軍不是很看重他們嗎現在我們對他們出手,這不等于跟章邯將軍作對嗎到時候章邯將軍怪罪下來咋辦”
“呵呵。”
季兵聞言,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道“錢貴,咱們驪山陵有幾位爺”
“三位”
錢貴訕訕道。
季兵瞇眼道“這些爺,誰說了算,誰說了不算,你要搞清楚。”
“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