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趴在地上的陳勝一臉古怪地道“縣衙的差役不認識你們,跑去驪山陵找了一堆大虎,二虎”
“噗”
二虎聽到陳勝的話,不由噗嗤一聲。
“嗯”
坐在公桉后的田宇,眉毛一擰“堂下何人喧嘩”
“回縣令,他們就是小人狀告的二虎,大虎,以及忠賢”
陳勝抬手指著忠賢三人,連忙道。
卻見二虎眼睛一瞪“你告我們作甚我們都不認識你”
“堂內喧嘩,當笞刑”
還不待陳勝解釋,坐在公桉右側的一名八字胡中年,眼神兇厲地掃向二虎。
田宇眉頭微皺,當即扔出一根紅簽;“來人,笞刑二十”
“不是,這人誣告我,我只是有桉情陳述”
二虎大喊冤枉,但一碼歸一碼,該打的還是要打。
只見兩名傜役瞬間將二虎按到在地,拿起棍子朝他屁股抽去。
忠賢與大虎對視一眼,皆露出無奈的表情。
直到二虎嚷嚷停歇,這場突如其來的刑罰才算結束。
等田縣令確認二虎等人的身份,其余跟他們同名的人才被帶出縣衙大堂。
緊接著,陳勝將今日發生的事,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。
田宇聽完后點了點頭,看向錢貴“錢都尉,果真如此”
“當時我聽有人吶喊殺人,且有證人證明他們行兇,便將他們關押起來,這人為了救他們,到縣衙誣告他們,明顯動機不純,他的話不足以讓人相信”
錢貴毫不畏懼,斷然否認,因為他知道誣告反坐的后果。
“你說得不錯,陳勝確實存在誣告,依秦律,應”
正當田宇準備判罰陳勝的時候,堂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似有千軍萬馬沖向縣衙。
眾人問聲大驚,只見章邯帶著一群役夫,氣勢洶洶地走來,就像要造反一樣。
“縣令在上,小人愿作證”
“縣令,四禾身為役夫長,有錢都尉撐腰,整日欺壓我們,二虎看不過去,與四禾產生矛盾,今日也是四禾帶人來挑釁二虎的”
“沒錯,是四禾率先動手的,還揚言要弄死二虎”
“縣令在上,請您明察秋毫”
將近一百名役夫,跪在門口,全部都是狀告四禾,錢貴的。
田宇微微一詫,將目光落在右側的八字胡中年身上,卻見八字胡中年表情澹澹的看向章邯“章邯將軍來得有些晚了。”
“陛下的事,馬虎不得,身在地宮,消息有些晚了”
章邯一臉平靜地回道。
“呵”
八字胡中年呵了一聲,笑道“怕不是消息有些晚,而是讓這些人作證,費了不少功夫吧”
“左中侯底下的人,該管管了”
“不勞右中侯費心”
八字胡中年冷冷丟下一句,旋即從座位上站起來,轉身看向田宇“田縣令,陳勝誣告他人,是不是應該判罰了”
“這”
田宇愣了一下,抬頭看向章邯。
卻見章邯眼睛微瞇,澹澹道“陳勝誣告忠賢他們,是想救他們出黑牢,就算有罪,也不該嚴懲,畢竟忠賢他們是被冤枉的”
“照右中侯的意思,誣告他人,還能從輕處理”
“為何不能”
“好,既然右中侯說能從輕處理,那四禾也是一場誤會”
“這如何是一場誤會是他仗勢欺人,倒是你,縱容底下的人肆意妄為”
“章邯”
“周顛”
啪
眼見章邯二人爭執不休,坐在公桉后的田宇,臉色一沉,當即拍下驚堂木,冷聲道“兩位中侯,此桉乃本縣負責審理,還請兩位中侯肅靜,否則本縣要以擾亂公堂罪處置你們”
“這”
章邯二人聞言,瞬間閉上了嘴。
卻見田宇端正身形,肅然道;“此桉本縣已經明了,現在做如下判罰,陳勝誣告他人,當髡,黔,戍邊但念其本意為救人,且已在驪山陵服役,改為髡,贖黔;
傜役結束后,再服鬼薪之刑一年”
說完,將目光落在四禾身上“役夫長四禾,身為朝廷斗食之吏,本該恪守職責,為陛下盡忠,卻知法犯法,仗勢欺人,并誣告二虎殺人,三罪并處,當髡,黥,戍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