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羊角山大營,趙昊第一時間不是了解臨塵城戰況,不是關心那些火炮,而是讓公子良押送糧草回石浦。
此時,糧草已經裝載完畢,公子良卻跟趙昊在鬧別扭。
原因很簡單,他想留下來看趙昊對付趙佗和任囂。
畢竟在他心中,閩越根本不值一提。
因為趙昊只用了一夜時間,就覆滅了閩越主力水軍。
想要覆滅整個閩越,也用不了多長時間。
既然這樣,自己晚幾天回石浦,好像耽誤不了什么。
然而,趙昊卻直接拒絕了公子良,肅然道“九兄不許胡鬧,這是軍令”
“我知道,我知道軍令如山”
公子良有些納悶地道“可是我一直想不通,明明我們很輕松的就滅了松溪水軍,為何不摧古拉朽的滅掉閩越,非要折騰這些”
趙昊有些哭笑不得的抬手扶額,嘆息道“雖然我們滅了松溪水軍,但閩越可不止這點實力,就算我們能殺到閩越都城,也會因為他們拒險而守,耗費太多的兵力,物力,得不償失”
“這就好比,你愿意拿五十個雞蛋去換一小塊牛肉嗎牛肉雖然美味,但用五十個雞蛋去換,明顯性價比不高”
“所以,我的策略是,先從內部瓦解閩越政權,再以壓倒性的力量,讓越人恐懼我大秦的軍備,而不是激起越人魚死網破的士氣,徒增我軍傷亡”
說完,頓了頓,義正言辭道“攻城掠地的經驗,我大秦從來不缺,但攻下來的地盤,叛亂頻發,有什么意義”
無涯聞言,隨聲附和道“是啊,我也認為滅閩越不能操之過急,日后我大秦還要遠征海洋,如果不能穩固攻下來的地盤,遲早要吃大虧,現在有實力,有機會,不加以利用,也太可惜了”
季布點了點頭道“不錯,以我們現在的兵力,也不適合大舉進攻閩越,這次若不是公子計劃周全,恐怕滅松溪水軍,都要費九牛二虎之力。”
“這”
眼見無涯和季布都認可趙昊的話,公子良一陣語塞,最后只能無奈地拱手領命
“既然昊弟有自己的打算,那為兄就不多說了,告辭”
說完,轉身便帶著季布離開了營地。
目送他們離去后,趙昊皺了皺眉,扭頭朝無涯道“師兄,幫我將陳平找來一下,我想了解昨晚發生的事”
“好”
大概過了半個時辰,趙昊就坐在帥帳內,饒有興趣的聽完了陳平的稟報,期間,時不時的抬手扶額,忍俊不禁。
“陳平啊,想不到你這家伙比我還損,估計趙佗和任囂得炸毛了”
趙昊遙指陳平,笑呵呵地打趣道。
陳平微微一笑“他們炸毛不炸毛,平可不關心,只要公子不炸毛就行”
“什么意思”
趙昊一愣,有些疑惑的看著陳平。
不知怎么的,他總感覺陳平這笑容不簡單,因為自從陳平露出這笑容,他身后的安全局之人,都紛紛低下了腦袋,識趣的退出了帥帳。
這時,又聽陳平淡淡地道“公子還記得楚南閣異象事件嗎趙高向陛下舉報了您,說您在宮里挖地道,而且地道里還有驚天大秘密”
“啪”
趙昊怒拍桌案“趙高這狗東西,居然敢誹謗我”
“呵呵。”
陳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“這還只是其一。其二,陛下寫了一張立太子的詔書,準備讓趙高帶回咸陽,交給李斯,然后暗中調查楚南閣”
“立太子”
趙昊反應了一瞬,旋即皺眉道“可知我父皇立的誰”
陳平搖頭“我的人只在門外聽到了陛下和趙高的談話,并不清楚陛下立的誰,但根據我的分析,應該不是公子。”
“不是就不是唄”
趙昊嘀咕了幾聲,神色淡然地問道“我父皇英明神武,應該不會輕易相信趙高吧”
“據那探子所說,陛下對趙高之言,似乎深信不疑。”
“為何啊”
“趙高向陛下稟報了公子三年前與三年后的不同,而且還發現了公子諸多可疑之處,比如最近三年,經常去宮里偏僻之地,留下一些碎土,碎石殘渣,比如三年前的公子,資質平平,三年后卻宛如神人”
“哈哈哈,就這看來他也沒有什么實質證據嘛”
趙昊不由朗聲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