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平笑著搖頭,繼而道“這就是公子不想爭位的原因”
“那倒不是,主要是我不喜歡養狗”
眾人“”
陳平嘴角抽出,恭敬道“公子境界之高,遠非吾等能企及”
兩人說話間,城外的戰斗已進入白熱化階段。
城內的軍民人心惶惶。
王翦走遍四面城墻,越看面色越難看。
這時,王成從遠處跑來,焦急道;“老將軍,吳將軍那邊快支撐不住了,您快想想辦法啊”
“著什么急,毛毛躁躁的”
王翦沒好氣的瞪了眼王成,隨即皺眉問道“人都安頓好了嗎”
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對,王成連忙拱手行禮,如實稟報道“回老將軍,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,就等陛下了”
“好”
王翦點頭“只要陛下能安然無恙,吾等雖死無悔”
“老將軍”
王成面露苦澀“難道就沒有突圍的可能嗎”
“不是沒有,是做不到。”
王翦搖了搖頭,帶著一絲惆悵“趙佗、任囂對臨塵城的了解,不比老夫差,他們早就將各條出路堵得滴水不漏了,想要突圍是不可能的,一旦出城就危險了。”
聞言,王成有些不解的道“既然明知道臨塵城守不住,我們為何不早點離開這里”
王翦面色古怪,一時并不接話。
“怎么了”王成蹙眉。
“成啊。”
王翦壓低聲音,意味深長地嘆息道“你跟在老夫身邊三十余年,若是老夫兒子,老夫定將你打得滿地找腦子”
王成聞言,臉色當即一紅。
想起王家的傳統教育方式,又不由頭皮發麻。
要知道,王賁當初跟在王翦身邊,可沒少挨王翦的揍,比起現在的王翦,以前的王翦簡直不拿兒子當人,說打就打,從不論場合。
也正因為如此,王賁跟王翦學習了三年,就能獨擋一面。
所以,當王翦提起兒子一詞時,王成不是怕挨打,而是羞愧。
好在王翦沒有跟他計較,只是輕輕擺手“去將公子準備的火油彈拿出來,老夫先跟趙佗他們周旋,拖延一些時間”
“諾。”
王成應諾一聲,準備告退。
這時,有傳令司馬從遠處跑來,拱手稟報道“老將軍,有叛軍朝后山沖去了”
“嗯”
王翦眉頭大皺,正欲開口。
卻聽城外忽地傳來一聲吶喊“老將軍,別來無恙否”
“該死的趙佗我去殺了他”
王成咬牙切齒,就要持箭射殺趙佗。
王翦一把將他拉住,冷聲道“你去執行老夫的命令,這里交給老夫”
“那陛下那邊”
“陛下有唐睢將軍護佑,不用擔心”
“是”
王成點頭,隨后果斷離開了城墻。
王翦目送他離去,緩緩走到墻邊。
只見趙佗騎在馬上,遙望城墻上的王翦,一臉得意。
“趙佗老夫待你不薄,你卻屢次謀害老夫,殘害同袍,勾結異族,意圖謀反,按律,當夷三族”
王翦手扶佩劍,居高臨下的呵斥道。
趙佗冷笑一聲“那又如何吾自及冠以來,便跟你在南海東征西討,雖有大將軍之名,卻無大將軍之實;
若非你之前的提議,被陛下否決,恐怕這大將軍之位也輪不到我,而是那屠睢。說待我不薄,何其可笑”
“哼無恥小兒”
王翦冷哼一聲,對趙佗不屑一顧,隨即看向任囂,沉沉地問道“任囂,你莫非忘了陛下的恩德真要與趙佗同流合污”
“老將軍,多說無益。”
任囂搖頭笑道“自從趙昊來南海當監軍,他就屢次針對我們,陛下若是真信得過我們,也不會任他胡作非為,所以我們能有今天,全拜趙昊所賜,趙昊不死,我們就要清君側”
“沒錯我們要清君側”
趙佗笑著附和一聲。
身后眾將士,紛紛吶喊“清君側,殺趙昊”
很明顯,他們是鐵了心跟趙佗反到底,不管趙佗打著什么樣的口號,他們都如影隨形。
因為他們之前被趙佗設計殺害周阜所部,就已經犯了秦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