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扭頭看向胄魁“前輩,我們加入無常的時候,才十歲,也沒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。”
“我并非來問罪的。”
胄魁緩緩坐下,忽地嘴角一動,笑了“只是給年輕人一點警示而已。”
六個人圍桌而坐,氣氛顯得有些尷尬。
隔了片刻,陰羽率先打破了沉默“如果知道有客人,剛剛應該讓阿庫多準備一些吃的。”
“活著的人,從來不愁吃喝,只有瀕臨死亡的人,才想多吃一頓,因為吃了這頓,恐怕就沒有下頓了。”
胄魁冷冷說道“你們的時間不多了。”
“什么時間”陰羽凜然。
“圍剿你們的時間即將開始”
“圍剿我們”
“你們沒有跟公子昊打過交道,并不了解這個人,可我和長安君已經研究了他很久,我們太了解他的性格了”
胄魁道“李斯那種計策是騙不過他的,趙成就是個十足的廢物”
“前輩的意思是,趙昊已經識破了李廷尉的計策,而我們,也被趙副使出賣了”陰羽皺眉道。
胄魁冷笑道“是嬴政身邊雖然沒有大軍守護,但趙昊麾下的安全局,能人輩出,他們只需一次進攻,就能將你們殺光而且,我還知道他們身上的武器,名為火槍,是一種速度快得無人能敵的武器”
“啊這”
陰羽已經有些后怕了,他知道若非胄魁及時告知他們,他們很有可能不明不白的死在這里。所以,他放棄了一切傲氣,像是瀕臨死亡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急切請教胄魁“這該如何是好”
“呵呵。”
胄魁笑了笑,仰望草棚的棚頂,以一種極為悠遠的聲音,道“在天上的月亮被烏云遮住的時候,一種從天而降的力量,會阻礙火槍的威力,那時候,對于我們來說,是絕好的機會。”
“雨水”陰羽明白了。
“孺子可教也。”
胄魁點頭道“不過,除了殺嬴政,我們還得殺一個人”
“誰”
“自然是公子昊”
“恐怕很難。”陰羽搖了搖頭“他是一個隱藏在背后的人,好比一個意圖刺殺你的刺客,你覺得,什么時候刺客必須露面”
“刺殺的瞬間”胄魁毫不遲疑。
“是就在我們刺殺嬴政的時候,他肯定會出現在現場,命令他的人對我們展開瘋狂的追殺”
白面宮侍閉上眼睛,深深地呼吸,而后再次睜開眼睛“那是我們殺他們的唯一時機”
“所以,我們雙方的刺殺,應該分開進行”陰羽低聲道。
“你說對了”
胄魁瞇起眼睛,驕傲而冷漠地笑了。
這個時候,他就像奔走在荒野里的一匹獨狼。
這只獨狼驕傲而強健,他躲避著守夜者的弓箭,劃著極大的弧線奔跑,這個時候,突然停下,回身嘲弄般眺望拿著武器的獵人,似乎要欣賞他的無奈,此時獨狼眼中有著月一般的光。
陰羽盯著胄魁的雙眼,沉默著。
他太熟悉這種眼神了,當初他第一次執行任務,被羅網的人追殺的時候,對方就是用這種眼神看的他。
“果然不愧羅網前統領啊”陰羽忽地歪歪嘴,笑了笑。
“什么”陰羽反而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