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涇陽君”
一名禁衛都尉來到甘泉山下大營,朝嬴子陽稟報道“公子昊在東胡宮一切正常,沒有提出任何無禮要求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
嬴子陽平靜地點了點頭,然后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嬴成蟜,擺手道
“你先下去吧,記住,無論公子昊提什么要求,都說讓他等候陛下的傳召”
“如果他要硬闖出宮呢”
“哼刀劍無眼”
“啊”
“怎么,你要違抗本君的命令”嬴子陽眉毛一挑,冷聲道“本君是奉陛下之命行事,違抗本君之命,就是違抗陛下之命,汝可明白”
“這”禁軍都尉聞言遲疑了一下,連忙躬身行禮“末將明白”
“明白還不下去執行命令”
“諾”
目送禁軍都尉應諾而退,一旁靜靜看著這一切的嬴成蟜,笑了笑,拍手道“涇陽君不愧為孝文王之子,這份從容不迫的沉穩,本君甚是佩服”
“哼”
嬴子陽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,隨即坐回自己座位,沉聲道;“你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現在嬴政死了,為何不盡早擁立新君”
“那依涇陽君之見,誰可為新君人選”
“這還用說,當然是嗯除了扶蘇之外,伱們打算擁立何人”
“公子胡亥如何”嬴成蟜似笑非笑的道。
“就憑他”嬴子陽蹭得一下站了起來,滿臉愕然的看著嬴成蟜,隨即啞然一笑“別開玩笑了,你說你坐那皇位,我都覺得比胡亥那小子靠譜”
“哦”嬴成蟜有些詫異的打趣道“原來涇陽君這么看好本君”
“如此說,你們是真要擁立胡亥了”嬴子陽很是驚訝的反問道。
面對手握重兵,且跟自己交情匪淺的嬴子陽,嬴成蟜心知不能隱瞞,否則趙高和李斯一旦得勢,他這位見不得光的長安君,更加毫無用處。
片刻沉吟,嬴成蟜從座位上站起來,走到嬴子陽桌案前,給他倒了一杯酒,幽幽道“涇陽君應該知道,那皇位本來應該是我的,是嬴政從我手里奪走的,敢請涇陽君助我一臂之力”
“你現在在國內是罪人身份,能否光明正大的通行,都是個問題,難不成,你還想染指皇位”嬴子陽有些戲謔的問道,卻沒有拒絕嬴成蟜倒的酒,端起酒杯喝了一口。
然而,嬴成蟜則不以為然的笑了笑,道“無論是李斯,還是趙高,他們擁立胡亥,頂多是在秦法中運作,而趙高此人,并非你們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簡單;
他實際上就是一條毒蛇,一條隨時能反咬主人的毒蛇”
“所以,無論是我皇兄,還是李斯,都無法駕馭他”
“這”
嬴子陽聞言,思忖了片刻,道“趙高和李斯,莫非會反目成仇”
“權力是個很神奇的東西,它能讓人迅速團結,也能讓人分道揚鑣”
嬴成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,又接著道“剛才我也說了,無論是趙高,還是李斯,他們都只能在秦法中運作;
你知道什么是人嗎
在我眼里,人是神性和動物性的總和;
就是他有你想象不到的好,更有你想象不到的惡;
沒有對錯,這就是人”
“所以。”
話到這里,頓了頓,又意味深長地道“秦法很特別,它不管你能好到哪兒,就限制你不能惡到沒邊兒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