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”
李斯眉頭大皺,不悅道“足下這是何意老夫還不能提他”
“李廷尉想提誰就提誰,在下沒有任何意見,但是,李廷尉已經將少皇子扶持上了太子之位,還將少皇子當作一介庸才,何能一心謀國”
趙高正色道“在下縱雖不才,但可以用性命擔保,少皇子之才,不弱于公子昊,而且,少皇子今日備好了國策政見,就等李廷尉召他宣示”
說到這,頓了頓,又接著道“國策政見之核心,有八個字,上承先帝,獨尊秦法,李廷尉覺得如何”
“這”
李斯嘴角一抽,旋即有些尷尬的笑了笑,道“既然早有準備,為何不提前告訴老夫”
“這不是朝會的必行流程嗎在先帝遺詔宣示完的下一個環節,就應該召見儲君,會同在場的所有大臣,聆聽儲君宣示,李廷尉何故繞開這一流程”
“足下當知,老夫宣示先帝遺詔的時候,有多艱難乎先有蒙毅叔侄的幾經搗亂,后有王翦、王綰、尉繚等國之重臣的漠然應對,縱使老夫威望不下于他們,但少皇子的威望,并不足以服眾”
說完這話,李斯搖頭嘆了口氣,又道;“當此之時,老夫只能無奈繞開這道流程更何況,三位皇子將先帝之事公之于眾,老夫有何面目在先帝尸骨未寒之際,讓少皇子宣示國策政見能確立少皇子的太子之位,已經是勉為其難也”
聞言,趙高依舊有些忿忿不平,冷聲道“李廷尉半途而廢,實在是”
“行了,莫要聒噪,走”
李斯揮手打斷了趙高,豁然起身。
趙高張了張嘴,欲言又止。
就如此,二人第一次鬧得不歡而散。
這也為趙高日后禍害李斯,埋下了伏筆。
與此同時。
趙昊已經從報館回到了東胡宮。
此刻,東胡宮空無一人,看得他和常威,四眼懵逼。
“什么情況這是我父皇人呢還有來福這家伙,又去哪了”
“公子,我剛去找了,床榻上,柜子里,包括恭桶上,都沒有人”
常威大踏步從遠處走來。
趙昊眉頭微蹙,若有所思道;“莫非我父皇還在地道里”
常威沉吟道“不可能吧,胡夷宮距離東胡宮并不遠,就算是爬,也爬到了。難不成陛下在地道里出了什么事”
“胡說八道什么,我父皇怎么可能出事”
趙昊有些不悅的打斷了常威,隨即也開始擔心起來,喃喃自語道
“冰窖爆炸的時候,父皇好像還在地道里,莫非地道坍塌了,父皇被活埋了不可能絕不可能,父皇洪福齊天,怎么可能被活埋就算父皇被活埋了”
“哦這么說,你小子早有預料”
就在趙昊自言自語的下一刻,一道幽怨中帶著憤怒的聲音,突兀在他背后響起,他臉色一變,連忙轉身,不由喊了一句“父皇”
“逆子”
嬴政咬牙切齒的哼了一聲,然后緩緩從地洞里爬了出來,目光銳利的盯著趙昊。
趙昊下意識縮了縮脖子,然后露出一臉討好的表情,麻溜的跑到嬴政面前,又是給他拂去身上的灰塵,又是噓寒問暖
“父皇,您回來了,可想死兒臣了,您肚子餓了嗎,兒臣給您準備吃的,您怎么才從地道里出來呀,是不是迷路了”
面對趙昊近乎蒼蠅一般在自己耳邊自言自語,嬴政沒有任何反應,只是不斷摩挲手中的腰帶,銳利的眼神之中,滿是血絲。
“父皇沒事就好,父皇應該累了吧,您請這邊休息。”
嬴政依舊沒有任何反應,就靜靜地站在那里。
趙昊頓時有些不知所措,禁不住扭頭看向嬴政后方,只見來福剛從地道里探出頭,又縮了回去。
“”
趙昊額頭掛滿黑線,不由抬手扶額“常威把來福從地道里拖出來大刑伺候居然敢違背本公子的命令,私自下地道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