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單于,稽粥王子怎么說”
匈奴眾將見冒頓完手中的密信,陰沉著臉一言不發,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雖然這封信是稽粥派人送來的,但既然是密信,肯定是不能輕易透露的。
然而,在場的每一個人,卻非常想知道信里的內容。
畢竟稽粥現在身處的地方是左賢王部落。
盡管左賢王的地位在匈奴只能排第三,但冒頓篡奪頭曼的單于之位后,并沒有立太子,也就是右賢王一位是懸空的。
而冒頓手下的兵馬,相當于集合了右賢王部落的兵力。
也就是說,左賢王名義上只排第三,實際上排第二。
如果稽粥信里的內容是好消息,冒頓不可能是這樣的狀態,所以稽粥信里的消息,肯定不是好消息。
至于有多不好,眾人心里也只能揣揣不安了。
可是,冒頓并沒有回應眾人的不安,而是緩緩收起密信,淡淡地說道“稽粥在信里告訴了寡人兩件事,一件是獵驕靡與秦軍交戰,中了埋伏,那韓信仿佛草原上的兔子,狡滑無比,導致獵驕靡身受重傷,至今還沒有痊愈”
“啊”
眾將滿臉詫異,卻沒一人開口。
這時,冒頓掃視了眾將一眼,忽地展顏一笑“這第二件是,寡人的女兒烏日娜懷孕了,是那個秦國大臣的。現在那個秦國大臣對咱們匈奴死心塌地,時常幫稽粥出謀劃策,擊退秦軍”
“這”
眾將聞言,互相對視,依舊沒有開口。
不知怎么的,他們總覺得冒頓大單于還有一件沒告訴他們,否則冒頓大單于不會露出剛才那樣的表情。
但冒頓大單于不說,他們也無可奈何,只能祈禱不是什么壞事。
否則即將到來的匈奴與秦軍的決戰,怕是一片迷惘。
“大單于,末將以為,當務之急是如何對付秦王昊,其他的先不用管,只要收拾了秦王昊,我們便可以跟稽粥王子合兵,到時再作計較也不遲”
就在眾將沉默不語,冒頓略顯尷尬的時候,角落里一名中原將領站出來,擲地有聲的說道。
冒頓微微一愣,不由循聲望去“趙信,你有什么想法”
“回大單于,如今沙托摩已然按照大單于的計劃,攻破了龍城,坐等秦王昊上鉤,但是,在下覺得,咱們不能就這么等著沙托摩那邊傳來的消息,得主動跟沙托摩聯系,保持信息一致,否則沙托摩那里情況有變,我們也會陷入困局”
“這”
冒頓聽到趙信的話,稍作遲疑,然后環顧眾將道“你們也不用為稽粥的事情多想,那邊沒什么大問題,正如趙信所言,我們當務之急是擊敗秦王昊”
說著,扭頭看向伊稚盧,沉聲道“伊稚盧,沙托摩是你接引來的,就由你派人與他聯系吧,切記不可打草驚蛇,讓秦軍察覺到異常”
“好我這就派人去聯系”伊稚盧爽快的答應了下來,便轉身離開了穹廬。
而冒頓在目送伊稚盧離開穹廬后,也沒有再商議下去的興致,便擺手示意眾將離開。
“好了,都下去準備吧,阿利突狐和趙信留下”
“這”
眾匈奴將領互相對視一眼,欲言又止,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的陸續出了穹廬。
等穹廬里只剩下左骨都侯阿利突狐和趙信二人時,冒頓才陰沉著臉說道“你們是寡人最信任的部下,現在寡人告訴你們一件事,希望你們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,替寡人想一想后路,如果這一戰敗北,寡人應該何去何從”
“啊這”
阿利突狐和趙信紛紛一驚,不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卻見冒頓一臉嚴肅地道;“稽粥傳來的密信還有一事,寡人沒敢告訴眾將,那就是左賢王有意投降秦人”
“什么”
阿利突狐和趙信心頭大震。
他們怎么也沒想到,左賢王會在這樣關鍵的時刻背叛大單于,背叛匈奴。
但是,冒頓對左賢王的背叛似乎并不怎么意外,只是平靜地訴說道“從寡人殺死父親的時候,左賢王與寡人的心就背道而馳了,雖然他依舊聽從寡人的命令,但寡人知道,他并不服寡人,所以寡人將他派去了東胡部落的領地,就是不想寡人身邊隨時存在一個反叛者”
“匈奴在寡人手上壯大,寡人想做的事還有很多,左賢王雖然不服寡人,但寡人只有他這么一個兄弟”
“可惜,寡人還是高估了左賢王的血性,他跟父親一樣膽小怯懦”
說到這里,冒頓的臉色已經冷若冰霜,語氣陰狠地道“寡人想要你們協助寡人,殺了左賢王,讓寡人的兒子取代他”
“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