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趙昊卻緩緩坐了下來,抬手招呼他們道:“都用餐吧,等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!”
“這”
眾臣面面相覷,心說這還哪吃得下啊!
都嚇死了好么!
“太子.”
周馮臉上掛著驚疑不定的神色,想要詢問趙昊緣由。
趙昊一個冷眼掃過去,他就閉上了嘴。
直到宴會將要結束的時候,趙昊才拿起絲巾擦了擦手,悠悠道:“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。有些事,只要不是做得很過分,本太子可以睜一只眼,閉一只眼。若真當本太子什么都不知道,或者真當朝廷的督查機構是擺設,那可是要付出慘重的代價的!”
話音落下,李瞻第一個站出來道:“太子,臣身為會稽郡郡守,對下屬官吏失察,還望太子責罰!”
“呵呵.”
趙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,道:“李郡守負責的會稽郡,發展迅速,特別是這兩年,經濟飛速猛漲,應該有大功。前段時間,我還在跟吏部,內閣的人討論,照這樣下去,李郡守是不是有機會直達中樞。”
“啊?”李瞻滿臉詫異,連忙道:“臣不敢有此奢望,只想把太子交代的每件事做好。奈何能力有限,出了這樣的奸佞!”
“奸佞是查不完的,李郡守不用職責。倒是李郡守一直沉默寡言,是否是發生了什么孤不知道的事?”
“這”
李瞻遲疑了一下,不由扭頭看向周馮。
周馮還在被趙昊剛才的眼神震懾,只能小心翼翼地答道:“回太子,吾等最近確實遇到了一件難事,還沒來得及向您稟報!”
“哦?”趙昊眉毛一挑,頓時來了興趣:“是何難事?”
“啟稟太子,去年年初,會稽郡一豪族商隊,帶領船隊南下前往富強港,由富強港,轉戰西洲淘金。據說此豪族頃盡家財,造船三十余艘,招募水手更是兩千余名。另攜帶貨物無數,毅然決然的出了海,大有不發大財不回來的架勢。
此事在會稽郡港口轟動一時,可謂聲勢浩大,但也沒在吾等心上。”
“因為吾等主事會稽郡這些年,不知一次看到過這樣的場景,倒不覺得新鮮。”
“然而,令吾等沒想到的是,就在昨天,一名據說是從那豪族商隊逃回來的水手揚言,那豪族商隊抵達西洲后不久,便被當地的蠻夷扣押了,遣他回來索要贖金.”
“這”
周馮的話音剛剛落下,整個坐席間的氣氛都變得古怪起來。
每年前往西洲,黃金島,乃至富強港那邊淘金的海客,不計其數,遇到海盜也是常有之事。
但大多都被海客們自己攜帶的武器,打得落花流水,連一根毛都沒劫上。
而大秦自開海以來,就從未約束過出去淘金的海客,致使他們比強盜還瘋狂。
在巨大的利益不斷誘惑之下,也使得他們野蠻生長。
有些人甚至帶著一把連弩,一把長劍,一艘簡易帆船,就敢出海淘金。
這些人,相當于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討生活的瘋子。
他們連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,就別指望他們在海上會跟外國人將武德。
什么欺詐,欺騙,屠戮,甚至滅絕海外土著,時常都有發生。
可以說,初期敢于出海的那些海客,比蠻夷還更像蠻夷。
他們普遍不識字,膽子還奇大,出個海就像始皇帝橫掃六國一樣,到哪里都想統一哈。
加之大秦后來不斷推動開海令,以及升級海船改造,朝廷也就默許了他們的瘋狂行為。
只要他們不打本國人的主意,在海外一切行為都是合法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