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事情的發展,根本就是阿提克一手造成的,當初若不是阿提克一意孤行,讓自己不要殺人滅口,讓自己放人回去索要贖金,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子。
只能說,自己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,就是跟阿提克這樣的蠢貨合作。
而另一邊,監牢下層的一座水牢之中,擠滿了皮膚被水泡得發白,衣衫襤褸,形如枯槁的東方人。
陰暗潮濕的水牢中,只有一扇極小的窗戶透著光亮,讓他們知道白天黑夜的交替。
因為這座監牢是臨海而建,風浪大的時候,時不時的會從窗口那里吹進一些海水進來。
地面上也始終都是濕漉漉的,散發著難聞的腥臭味,以及枯草腐爛的味道。
如果不是在這小小的水牢中擠滿了上千號人,他們在這陰冷潮濕的環境中,還可以互相取暖。
但是,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,別說取暖,就是活著,都已經很困難了。
他們這上千號人,無時無刻不遭受病痛的折磨,有的人已經病入膏肓了,而有的人則在垂死掙扎。
此刻,靠近水牢一個邊緣的角落里,兩名年紀約莫二十五六的男子,正在小心翼翼的竊竊私語。
“大兄,我適才確認過了,薩爾干城的人好像被換了,那蠻夷城主似乎在宴請什么人,我們今晚不妨.”
說到這里,他環顧了一圈四周,發現沒人關注他們,又壓低聲音道;“水牢要破壞那個石塊了.”
“萬萬不可!”
另一名皮膚黝黑的男子聞言,連忙抬手阻止了眼前男子繼續說下去,并壓低聲音警告道:“家主和少主被帶走了,至今也不知道下落,若吾等輕舉妄動,恐怕會害了家主和少主!”
說到這里,頓了頓,也環顧了一圈四周,繼續道;“我的意思是,你先破壞那石塊,別著急出去,等再過兩天,我利用船倉里的保險柜,套取家主和少主的消息后,再逃出去救他們!”
“這都過去快一年了,你確定他們打不開那保險柜?”
“嘿嘿嘿,那可是大秦銀行賣的合金保險柜,專門用來存放貴重物品的,若不是家主有些門路,還買不到此保險柜。那些蠻夷想打開保險柜,做夢!”
“這”
最先說話那名男子遲疑了一下,惡狠狠地道:“若是能逃出去,我必殺方圓那個賤女人!是她出賣了家主和少主!”
“切不可這么說!方小姐只是被沙比托蒙蔽了雙眼,否則作為家主最疼愛的小女兒,也不可能出賣家主!”
“也不知道那沙比托有什么好的,竟能將方小姐迷成那樣?真給我大秦丟臉!好好的大秦男兒不要,要一個蠻夷娘炮!”
“嘩啦——!”
就在兩人說話間,一名高瘦男子滿臉悲憤的游了過來,哭訴道:“田安,田安,共敖沒了!”
“嗯?”
叫田安的男子怔了一下,然后嘆了口氣,悲傷的道:“節哀吧兄弟,還是按以前的方式,妥善處置吧!”
“哎!”
高瘦男子也無奈的嘆了口氣,最終二話不說的離開了。
他們都是跟隨方家商隊商船的水手。
原本兩千余名的水手,在那晚襲擊之后,便死掉了七百多人。
剩下的全部關進了水牢里。
而薩爾干城的人對他們,連奴隸都不如,一天只給一頓飯不說,一言不合就是嚴刑拷打。
再加上如此惡劣的環境,原本壯如牛犢的大秦漢子,如今一個個瘦得跟皮包骨頭似的。
還有很多水手根本沒扛住,直接就沒了。
不到半年時間,光生病死的,都多達三百人左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