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押一萬,昂季!”
“我也押昂季!你問我押多少?哈哈,全給老子刷了!”
“兄弟,我跟了!什么?卡里沒錢?你瞎啊!再看看!我才找公司借了五萬塊!”
園區組織的莊家剛開張,一群人就瘋一樣的涌了上來,手里胡亂揮舞著代表他們身份的磁卡。
滴一下,滴滴兩下。
從早到晚、沒日沒夜坐在電腦前不停敲打鍵盤攢下來的所謂“提成”,也許一下子就沒了蹤影。
那些干著最底層工作的看守一樣狂熱的擠在最前面,此時此刻,他們和那些嗜賭的豬仔沒有分別。
這波人屬于在賭場里輸紅了眼睛,準備趁著拳賽翻本。
等賭徒們吵吵鬧鬧的登記好了押注單,后邊過來的人排著零零散散的隊伍,說笑間的給押了注。
這批人可能帶點贏錢的念頭,程度不深,就像國內那些在世界杯期間賭球的人,只當是朋友聚會時烘托氣氛的娛樂項目罷了。
而那些早早占了良好視野的位置的人,帶著從小賣部買的零食和酒水,享受著這次不需要太多花費的娛樂節目。
幾個網投公司的管理層自然不可能跟這些人擠在一起,他們有自己的vip區域,擺著長條沙發和茶幾,上面堆滿了啤酒。
每個卡座都有專門的少爺為他們記賬。
“阿浩,你押誰?”小趙所在樓層的管理,光頭大漢摸著自己锃亮的腦袋瓜子,舒服的躺在沙發上,左手抽著剛切的雪茄,右手摟著園區ktv新進貨的女孩,手指頭甚是敏捷。
“我沒押錢。”
“沒押?呵,這么個機會,你不賭一個?”
阿浩明白光頭的意思,他中午在餐廳被李俠挨揍的事情,已經在公司的管理層傳開了。
他低著頭,緩緩擦拭自己的眼鏡,附近沒有眼鏡店,當下也沒到周末可以外出的時間,所以只能繼續用著這副已經裂了半枚鏡片的眼鏡。
“這有意義嗎?”
“怎么沒有意義?”
“那你說說,看有什么意義?”
“就是...就是昂季贏了,可不就是替你出氣了?”
這時,一名服務員端著銀色盤子走了進來,啪的一下,熟門熟路的放在了光頭大漢前面的茶幾上。
光頭兩眼發亮,一甩手推開懷中美女,朝著茶幾撲了過去,跪在地上,雙手像是捧著極為珍貴的寶物,神態猙獰。
左手用卡片橫豎一掛,右手捏著吸管從左到右一呲溜就是吸
吸到最后,順勢朝著天花板一甩頭。
呼...這燈光真他媽的魔幻!
“呵呵,佐羅松,你覺得被昂季打趴下就夠了嗎?”
聽到自己的外號,光頭大漢一下僵住了,眼神迷離,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來。
接著一甩頭,就這么大眾廣庭之下,想也沒想的朝著后邊坐著的新貨撲了上來,直接開撕起來。
“啊!”
年輕女人雖然培訓過,可也經不住這么多人的注視,畢竟是新貨,靈魂還待在肉體里面。
不像隔壁那張沙發,女的早就拿著針管推了起來,三個人已經配合得很嫻熟。
也很空洞。
阿浩放下眼鏡布,輕輕戴上了眼鏡,那枚龜裂開來的鏡片,在他的右眼投下了蛛網般的陰影。
裂痕后的右眼雖然看的很模糊,可里邊淬著劇毒的火苗,卻燃得很是幽暗。
“佐羅松,李俠那漂亮媳婦,你就不饞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