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書沉吟片刻,旋即切出一款翻墻軟件,點了幾下,手機屏幕右上角出現了一個“vp”的標識。
這是搭梯子準備要翻墻了。
小王驚訝道:“陳大,咱們可是警察,怎么可以翻墻?這可是屬于建立非法信道進行國際聯網,違法的。”
陳書一愣,看向小王,見對方表情嚴肅不像作偽,所以心中覺得奇怪可出于對省廳兄弟的尊重,也不便開口詢問。
陳書在派出所呆過不短的時間,也接過網監轉過來的預警,對于那些個去外網只看不評論、不傳播和不加入的行為,都是懶得搭理。
稍微越線的,陳書也就打個電話提醒一下。有時遇到不懂事的,最多讓他們到派出所里檢索下手機資料,然后簽個保證書就結束了。
只有碰到特別過分的家伙,陳書才會上門查水表,然后視情況決定是否將人給送進拘留所。
這種情況,一般一年也碰不到一個。
對于警察來講,執法辦案是一回事,善于運用工具用來執法辦案就是另一回事了。比如一些穩定且可靠,在圈子里名氣不錯的翻墻軟件,也許就是由公安部門在背后運營的。
把渠道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優勢,就是這么體現的。
所以警察也會去外網看幾眼,其實大家心里都有數,國家只是怕老百姓沒有判斷能力,并不是真的禁止人們翻閱外網。
“嘻,王哥,沒這么嚴重吧?我們在學校里用校園網都隔三岔五的翻出去找老外對罵呢。”江海湊了過來,一本正經道,“按照我們老師的說法,這叫知己知彼。”
經過這么些日子,小王自然知道江海來自省警院,那地方可是穿白襯衫的警察最多的地方。
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老師,大概率穿的就是白衣,也許他的肩章還是技術型的灰底,可說不準哪天就轉成黑底了。
小王琢磨著記憶中省警院是有專門架設的學校專線,是能完全合法的使用外網,怎么到江海這邊卻是變成了翻墻?
“哈哈,小子,還得是你們這批人有素質。我們那時候英語不行,沒辦法和老外對罵,就只能干點其他事情了。”
陳川咬著蘋果繞了回來。
他的話并不是謙虛,自從華國經濟下行出現了大量失業人員,畢業就是公務員的警院立馬成了香噴噴。
往年只用摸到一本線就能穩中的警院,當下都要超出二十分才算妥當,一些個熱門專業還得把體能分數拉滿了才有盼頭。
而女生想考取省警院更是難上加難,同樣的分數都夠上東海省排名第一,全國排名前五的大學了。
陳川雙肘支撐在陳書的椅背上,邊吃蘋果邊說:“我已經溝通完了,汽車馬上就能準備好。我的陳大隊長,咱們什么時候出發?”
一直發呆的朱一霸猛地把腦袋轉了過來。
圓瞪著眼睛,呼吸慢慢急促起來。
自此親身實地的踏進緬甸的土地,朱一霸就有些魂不守魄,特別是知道仇人“佐羅松”當下所在的確切地址。
當兵這么多年,朱一霸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勇敢的人,可此時此刻,原本應該憤怒的沖向敵人時,他卻發現藏在內心深處的猶豫。
朱一霸一度懷疑是頭頂的軍徽、身上的軍裝給與了他殺人的勇氣,當卸下這一切時,他就像路邊一條什么都不是的野狗了。
甚至在某個難眠的夜晚,他在淺淺的睡夢中接到遠在北方的父親給他打的電話。電話里,父親喝罵他、諷刺他,最后讓立即他回家。
那一瞬間,尚在夢里的朱一霸竟感到了一絲放松。醒來后,他常常為此感到羞愧,和迷茫。
“噔噔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