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雙手捂著眼睛,肩膀不住顫抖,只有壓抑著的抽泣聲在會議室里回蕩。陳書轉頭向王艷問道:“我這個指揮長,現在能帶隊去達拉林這個園區救人嗎”
王艷猶豫了會兒,如實說道:“陳警官,按照以前的規定,我們在這里是沒有執法權的,所以也就沒有權力進入這個園區。”
“這次不是聯合執法嗎”
“嗯,按照慣例,是需要我們向所在地司法委提出申請,然后由政府這邊派出隨行警官陪同我們進入。”
“也就是說,要等”
“對,要等。”
“一般要多少時間”
“這個不一定,最快也要四五天。”
頓了頓,王艷補充道:“現在那邊正在打仗,依照國際慣例,像我們這種第三方國家的工作人員和機構是不被獲準進入戰場的。”
頓了頓,王艷瞥了眼正認真聽著的陳書,咽下一口口水,繼續道:“即使我們強行進入該區域,其實也沒人管我們,就是我們的安全會受到重大威脅。”
陳書先是一愣,問道:“這不準,那不行的,我們這聯合執法隊倒是怎么執法總不會就坐在門口看他們打架,然后什么都不干吧”
王艷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來,從會議桌上拿過礦泉水咕嚕嚕喝了半瓶,一擦嘴巴,見眾人皆是看著她,壓力有些大,想了想,還是搖搖頭。
“陳警官,說實話,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見。”
“很抱歉,我不知道。”
不知道,那就是說不是不行,也不是禁止。
陳書是什么人只不過是區區東海省東州市的一個小警察,就這么一個人,卻被高高在上的凌副長任命為執法隊的指揮長。
這種跨級別的任命,古往今來都不是拍拍屁股就能隨便定下來的,背后的博弈和考量一定是天文數字一般的計算。
為什么
從王艷的回答中就能感覺出來,不知道,大家都不知道,包括常年駐扎在緬甸的警務聯絡官不知道,剛到任的執法隊指揮長也不知道。
可任命就這么下來了,隊伍也拉到了緬北的地界,接下來該怎么辦,一般來講就如王艷所說,一個字,等。
他們只是華緬兩國聯合執法里邊小小的一個行動隊,只是高層們對于緬北事件打出來的第一張牌,現在就等著對面那些個自治區的反應。
這個就像打牌一樣,陳書等人只是牌子,他們的功能就是等著打牌人的指令,然后他們這批人跟著執行就行了,這事聽著簡單,卻也需要執行之人有著極強的能力。
就像王艷先前講的,進入戰區后,沒人能保證他們的安全。
咣當。
會議室的門被打開。
一群人走了進來,當先那人年約五十,戴著一副黑框眼鏡,體型勻稱。
“李參贊。”
王艷從圍站在張揚邊上的人群里擠出來,走近李參贊,介紹道:“我們剛從仰光過來,這位是陳書陳警官,在這次聯合行動中擔任達拉林區域的指揮長。這位女士是東海那邊地方電視臺的記者,前段時間化裝進入電詐園區調查,拍攝了一手的視頻資料。”
“哦就是那個直播的女記者”
“對,就是她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