淳于焰懷疑她到底干什么來了。
挑釁
閑談
看著都不像
難不成,為他美色所迷
于容貌一項,淳于世子相當自信。
據他的母親說,就沒有人在看過他的臉以后,不為之失色,為之震驚,為之傾倒的
何況那時他年紀尚小,如今長開了,比當年更勝一籌
若說她馮氏阿蘊美得足以傾城,那他淳于焰傾個國,不成問題。
這女郎是除去淳于家人外,唯一一個在他成年后還見過他長相的人,為他著迷也說得過去。
可她一會兒下藥勾搭裴獗,一會兒又找上門來跟他糾纏不清,恐怕沒存什么好心思
此女歹毒
狠起來她連自己都敢殺。
淳于焰將大袖一拂,掩了掩頰邊的青腫,端起桌案上的茶盞,漫不經心地飲一口。
“卿卿那天來花月澗借糧,說要以農事要術交換。眼下,二十萬石糧取走了,農事要術何在”
云川與三國交界,四周山嶺險峻,土地貧瘠,耕種不豐,這才是淳于焰周游出糴的原因。
馮蘊上次說農事要術,不是淳于焰不動心,是他根本不相信一個小女郎會有什么真本事。
這一問,恰好問到馮蘊的點子上。
“就等世子開口了。”馮蘊早有準備,將一個小冊子,雙手奉上,“冊上所述,皆適用于云川國。不過”
淳于焰揚了揚眉,“不過什么”
馮蘊微笑,“術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記載的農術大多晦澀,不好領悟”
頓一下,她和氣地道“等戰事結束,我隨世子去云川國,親傳面授,絕不食言”
她是給自己臉上貼金,尋找生存的土壤。
淳于焰卻聽得耳朵里癢癢。
轉彎抹角說這么多,是想跟他回云川
淳于焰眸色深暗地看她一眼。
“也好。本世子不怕你偷奸耍滑。若收成不及你所言,我便要了你的腦袋。”
“一言為定。”馮蘊長揖一禮,偷偷觀察他的表情。
淳于焰恨她恨得如此坦率,如果葛家兄弟在他手上,怎會半點反應都沒有
馮蘊在院子里張望一眼,笑道“上次來花月澗已是夜深人靜,沒有心思觀賞園中景致,很是遺憾世子若是不嫌,可否容我四處走走”
花月澗的名字極美,園子也美。
看著她眼里流露出來的欣賞和渴望,淳于焰瞇起眼看她片刻,慢條斯理地起身。
“那便帶你長長見識。”
兩個人各懷鬼胎,在花月澗里悠轉了大半個時辰。
在淳于焰眼里,馮氏女今日很是溫柔小意,對他的態度也與前兩次截然不同。
她說了許多話,談到南齊北晉的局勢,安渡的民生、商路,當然也有她吹噓過的農事,很有幾分紅顏知己的感覺
她的見解讓淳于焰很吃驚。
可惜,那天的事情就像在他心下種了一顆惡魔的種子,肆意滋長,他再難以平常心看待這個玩弄過她的歹毒女子。
一對上她的眼,他腰眼就麻酥酥的,癢得厲害。嘴上漫不經心,眼睛卻止不住看她握著鞭把的手
“世子”馮蘊見他盯著自己手上的鞭子,笑問
“不會舍不得這條鞭吧”
她將軟鞭寶貝似的攥在手上,好像怕淳于焰搶回去。她的手很白很滑,指甲整潔,鞭柄在她手上緊緊的,只露出圓頭一截,簡直像貓在抓撓人心
淳于焰喉嚨干癢,“給了你,便是你的。”
馮蘊眼看從他這里探不到什么消息,逐漸失去耐心。
“那就好。對了,不知世子的蓮姬,找到了嗎”
淳于焰的眼睛,詭譎地瞇起。
“與卿何干”
“哦”當然不相干。
馮蘊只是想讓他想點傷心事,過得不快活而已。
她微微欠身,儀態周正地行個禮。
“那今日言盡于此。多謝世子招待,等戰事結束我們再議”
不待淳于焰回答,她施施然退下。
“世子,告辭。”
淳于焰方才看鞭去了,心不在焉,如今見她扭頭就走,沒有半分留戀,好像臉被打了似的。
“慢走不送。”
他的情緒沒有外露,可握拳的手背上微微凸現的青筋,卻暴露出主人滔天的怒意。
“馮氏阿蘊,早晚撕了你。”
撕碎,嚼爛,不吐骨頭。請牢記收藏,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