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七訥訥地說著,連自己也不太敢相信的話,“阿舅府里有十幾個姬妾,不缺馮氏一個。只要阿父開口,阿舅必定同意。”
要死了要死了敖政一口老血在胸膛涌動,恨不得馬上昏過去算了。
“小孽障啊,你叫為父說你什么好”
又吸一口氣,確保沒有人注意到父子倆,又繼續黑著臉訓人。
“收回你的小賊心思,聽到沒有萬萬不可在你阿舅面前提及。”
敖政露出一絲警告,語氣嚴肅,“你阿舅并非重欲之人,今日會為一個馮氏女與丞相、太后,乃至滿朝文臣作對,豈會輕易轉送給你你這腦子怎么長的”
“阿父”敖七眼圈都紅了,“不試一下怎么知道”
“你異想天開”
“阿父,我想要她,很想,很想。”
敖七磕頭,一個接一個地磕下去,“兒子求你。只這一次兒子從沒有求過你什么,只要阿父肯為兒將馮氏女要過來,兒子從今往后必聽阿父的話阿父說東,兒不說西”
“我呸”敖政使勁捏他的臉,恨不得把他捏醒,“你要當真得到馮氏女,你還會聽你阿父的話就你那狗德性,都恨不得湊到人家跟前搖尾去了,眼里哪還有父母”
敖七
“孽障孽障啊”敖政好似氣極了,老臉通紅,“再敢多說一個字,我敖家便沒有你這樣的逆子”
敖七盯住他,一動不動地盯住,雙眼閃著狼一樣的冷光。
“好。”他突然冷笑一聲,扭頭一躍便縱步下了臺基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“小期”
“”
敖政嘆息一聲。
黃昏時,田莊里生了火,炊煙裊裊。
馮蘊帶上兩個梅令郎,下荷塘里去挖雪藕。
她沒有下水,看別人挖藕也很開心,那是一種不可替代的收獲感。
小滿見女郎有興致,撐一把紙傘在她的頭頂,大滿在旁邊用蒲扇不停地為她扇風,幾個人臉頰都紅撲撲的。
敖政負著手走近,觀察片刻,才輕咳一聲。
“女郎采它何用”
夕陽余暉下,馮蘊笑得瞇起眼,“一會臺主嘗嘗便知美味。”
敖政很是詫異“吃的”
馮蘊微笑點點頭,看著籃子里白嫩嫩的雪藕,示意梅令郎起來,“差不多夠了。”
敖政從來沒有想過,淤泥里挖出來的東西,也可以吃入嘴里。
“女郎真是家學淵源。”
馮蘊微微一笑,不想別人把功勞歸到馮家,耐心地解釋道“是從家母留下的一本農事要術上知曉的,算不得什么本事。”
敖政輕撫長須,“那也是了不得的,好學便是一樁要緊的本事。”
馮蘊道“臺主謬贊了。正因年少時太過笨拙,無人肯陪我玩耍,這才翻書來看,用了很長時間,方才有所領悟。”
她已經懂得了藏拙和閉嘴,說得沒有破綻。
敖政沒作他想,“原來如此。”
帶著兒子給的“心病”,敖政整天都在馮蘊的莊子周圍溜達,試圖做點什么。
可惜,最后只是厚著臉皮用了兩餐美味的飯食,到天都黑盡,什么也沒有做成。請牢記收藏,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