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七一臉懵然。
舅舅這么大方,將藥賞給溫行溯
一會說“婦人”,不稱“女郎”。
一會兒又親昵地喚“腰腰”,這些全然不像是看了一堆“正事”的反應。
敖七心都快碎了。
但少年的熱血也極易點燃,他很快被營里大戰前夕的氣氛吸引了去。
此時的信州城處于備戰的狀態,北雍軍時不時還得應付藏在百姓中間的齊軍的偷襲和騷擾。
城里四處可見緊張的士兵。
城門上,“裴”字旗在秋風里瑟瑟
敖七策馬在城里跑了一圈,才得到左仲帶來的命令。
“大將軍讓你即刻返回安渡。”
敖七回頭便是一聲低斥,“我不。”
左仲拿他很是無奈,“大將軍的吩咐。”
敖七拉著臉,“我去找將軍”
裴獗沒有在自己的房里,他去看溫行溯了。
回到信州,就是回到了溫行溯的老家,這座宅子便是溫行溯來信州時置辦的,馮敬廷從安渡出逃,也曾在這里住過一段時日。
他們在蕭呈和馮瑩大婚前不久才返回的臺城。
也因此逃過了一劫。
裴獗沒有太拘著溫行溯,自從他在破虜將軍的委任令上畫了押,裴獗便給了他一個將軍應有的待遇。
住處、侍從,一應齊備。
攻破信州城后,裴獗甚至將溫行溯帶入俘虜大營,由著他挑人,要哪個便帶走哪個,不問原因不追究舊事
人人都說裴將軍大氣。
可溫行溯知道,自己正被裴獗一步一步架上柴火堆,陷入無法回頭的境地。
他當然不是誠心投誠晉國。
當初不得不簽押,是因為晉國朝廷要治罪腰腰,如果他不應,那馮蘊就是窩藏和放走敵將的罪魁禍首。
一旦被韋錚押回中京,小命都要丟了。
溫行溯怎可連累她
一世英名毀于一旦,他也不容腰腰有半分閃失。
裴獗進門的時候,溫行溯正坐在軟榻上,一身雪白便服,看上去風度翩翩,不談才干和能力,溫行溯的樣貌也極是過人的。
屋門外有兩個侍衛,安靜地侍立著。
一個仆女正跪坐在溫行溯身側,輕輕扇著煮茶的小爐。
看到裴獗,侍衛拱手出聲,“將軍。”
裴獗擺擺手,示意他們退下,端坐到溫行溯的面前。
木案上放著的小瓷瓶,正是他讓紀佑捎來的藥。
裴獗道“這是腰腰的心意。”
溫行溯苦笑一聲,“多謝。”
裴獗道“回到信州,可還習慣”
離得這么近,溫行溯可以清楚看到裴獗眼里的紅血絲。
他沒有參與裴獗的行軍布陣和戰事商討,但眼下什么形勢,他一清二楚。
“大將軍找我,是有話要說”
裴獗道“除了退回安渡和死守信州,溫將軍以為,北雍軍眼下可有第三條路好走”
溫行溯盯住他“有。”
裴獗唇角微微一抿,“愿聞其詳。”
溫行溯失笑,“大將軍心里已經有了打算,為何又來問我”
裴獗道“我想聽聽溫將軍的建議。”請牢記收藏,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