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鰲崽十分的固執,從不肯讓我親它的臉。”
“等我殺敵立功回來,一定要親到它的。”
“讓鰲崽乖一點。”
“放心,我一切安好。”
諸如此類,寫了很多。
敖七像個碎嘴子。
但通篇看下來,沒有一句信州城的緊張氣氛,也看不到什么緊要的事情,就如一封尋常的家書。
可兩軍陣前,怎會不緊張呢
這孩子是怕她擔心吧
果然,只要舅舅不在她的身邊而是在他的身邊,敖七就是個好敖七。
馮蘊突然想到將軍府里的崔稚。
她問葉闖“敖侍衛有家書遞到將軍府嗎”
葉闖搖搖頭。
可能又覺得不妥,只道
“阿左和阿右都在女郎這邊,敖七大概覺得告訴女郎,便是給阿左和阿右交代了吧”
馮蘊點點頭。
也是,在敖七眼里的家人,只有阿左和阿右。
馮蘊讓小滿去叫兩個孩子過來,順便把信也交給她。
“一會兒阿左和阿右來了,你就念給他們聽。”
小滿苦著臉,一副要被砍頭的可憐。
“女郎饒了仆女吧,敖小公子識得的字比我多,他不用我念”
馮蘊笑話她兩句,見葉闖還站在那里沒有走,不由詫異地挑一下眉。
“葉侍衛還有事”
葉闖局促地搓了搓手指,吭吭哧哧。
“女郎,女郎可要給敖七回信”
馮蘊皺了皺眉,他又笑了笑,補充道“說說阿左和阿右的近況也是好的。敖七定然擔心弟妹。”
“嗯。”馮蘊覺得這也應該。
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,敖七曾經也幫她許多。
于是她當即回屋,磨墨提筆,將敖家的兩個禍害頭子在莊子里干的事撿了幾件寫上,又叮囑敖七,“將軍性躁,轉季極易上火,你多照顧他,少惹他生氣,一切以安全為要。”
寫完信,又檢查一遍沒什么不妥,這才交給葉闖。
“有勞葉侍衛。”
葉闖接過信,長松一口氣。
他是敖七最好的兄弟,敖七那點小心思,嘴上不說,哪里瞞得過他
肖想不該想的人,敖七膽子夠大。
而他
托著手上沉甸甸的信,覺得自己也賊大膽,竟然由著敖七去發瘋。
說不定哪一天,大將軍知道他是同黨,這些信就變成了砍到他腦袋上的刀
不該這么做的。
可他就是看不得敖七受傷的眼神。
作孽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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