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馮蘊的首飾匣里,其實沒有幾件拿得出手的佩飾,她平常也不怎么用,在花溪村里穿戴太過未必顯得招搖。
“平原縣君真是好人。”
小滿又夸贊了一句。
馮蘊看著她,忍不住搖頭。
“等你出嫁,我也給你置辦一身行頭。”
小滿的臉登時臊了起來。
不由又想到那個同將軍去了信州的左侍衛。
跟將軍在一起,想必不會受傷吧
人都走了,夜里的長門莊里十分安靜。
馮蘊知道她的部曲和裴獗留下的侍衛會將莊子守護得很好,即便晉齊戰場近在咫尺,她也可以安穩入睡
但她睡不著,腦子里想了許久
突地,她坐起來,好像想到什么似的,手執燈火到書房,將那個駱月送的禮物拿出來。
玉勢打磨得十分光滑,但把頭那里有一個暗塞,許是為方便清洗設計的,馮蘊將它從中擰開,入鼻的先是一陣香
里面居然塞了香粉。
她嫌棄地取出來,對著燈火再照。
里面平塞著一張紙,不注意發現不了。
但紙上沒有字,空白一片。
馮蘊琢磨了片刻,想到玉堂春以前的一種表演絕技,用一種果類汁水寫出的隱形字
于是她將白紙放在火上烤,立即有炭色的字體顯現出來。
“韋錚新任大內緹騎司副司主,很不高興。昨夜醉酒回來說,司主姓宋,是太后的面首韋錚吃味了,大罵姓宋的是個草包,還說宋草包派了另外幾個草包去安渡。”
“妹妹保重,依姐姐看,許是沖你而來。”
“韋錚說,他要坐等姓宋的栽個大跟頭,姐姐如此賢惠,自然要幫夫君一把。他要做了司主,也便宜我們姐妹行事”
馮蘊雙眼微瞇。
將紙條在火上燒毀,眼里露出一抹亮光來。
果然她沒有看錯駱月。
此女,竟能帶給她這樣的意外驚喜。
次日起床,馮蘊神清氣爽,找邢丙過來,問了一下村里張家兄弟的情況。
又吩咐道“找兩個信得過的人,安排他們多和張家走動。”
邢丙微微一怔,“女郎要做什么”
馮蘊道“知己知彼。安排去吧,手腳干凈點。事后不要虧待人家便是。”
邢丙應聲下去。
馮蘊洗漱好,準備出門。
農具坊今日上梁封頂,她得過去。
下了點小雨,天氣又轉涼了,小滿特意為她翻出一件氅子。
那是一件半舊的,從將軍府,也就是以前的太守府帶過來的。
馮蘊以前也沒有什么新衣服,這件算好一點的。
小滿便有些埋怨以前的陳夫人。她現在敢埋怨了,會把話說得很難聽,也學了些鄉野村婦罵人的話,什么“賊婆爛婦”的說了一大堆。
平常她是不敢說的,這次沒有忍住,讓馮蘊刮目相看。
于是,她便想起立秋前左仲帶來的狐貍皮。
大滿道“狐貍皮女郎交給應容了,讓她幫著做一件氅子,女郎忘了”
馮蘊是沒什么印象了。
那時候熱得很,誰去想狐貍皮
她道“那你抽個時間去城里問一下,看應容做好了沒有。”
大滿應下來,主仆三人這才出莊子,往農具坊里去。
遠遠地便看到一群人,歡天喜地圍在坊前的空壩上,指指點點。請牢記收藏,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