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我這般,太后那邊定會怨我。”
駱月手指一僵,直勾勾看著他,看著看著眼睛便滴下淚來,模樣凄苦,又咬著下唇輕笑。
“夫主對太后殿下之心,如妾對夫主一般。”
“駱姬”
駱月捂著心口,軟軟地靠著他。
“若有一日,夫主也為妾思量一二,妾便死而無怨了。”
韋錚看著她這般,說不出是什么滋味,那些情緒突然便充盈在胸膛里了。他是喜歡李桑若,可他也越來越不舍駱月難受,看到這串珠似的眼淚,就像心被人揪痛了一般。
“駱姬勿惱,我自會好好疼你。”韋錚抱緊她,“明日,不,今夜我便找敖臺主。”
駱月將頭垂在他胸口,喜不自勝地嗯聲。
中京朝堂里的風起云涌,沒有吹落到花溪村來。
村里的農人在抓緊時間秋播,農具坊也在加緊干活。
從石觀縣買回來的木頭,從涂家堡運回來的鐵器,一車車地拉入坊里。
先期要做的便是模具,只要把組件的模具倒出來,接下去便可以流水生產,會容易許多,而馮蘊答應過的冶鐵提煉,眼下在花溪村做不了,因為缺少冶鐵的工具,只有在涂家塢堡里制作。
因此,馮蘊抽時間去了一趟涂家塢堡。
天不亮出門,再回花溪,太陽已然下山。
她剛從驢車下來,就看到呂大山匆匆往外跑。
“女郎,女郎不好了。”
馮蘊來不及擦把汗,眉頭便蹙了起來。
“慌什么”
呂大山連忙收住表情。
“是張家,張家”
馮蘊冷笑一聲,“他們又作什么妖”
從昨日開始,她便派了部曲專門盯住這一家子,想是出不了什么岔子才對
不料,呂大山卻道
“不是他們作妖,是,是鰲崽”
馮蘊臉色一變,緊張起來。
“鰲崽如何”
呂大山是個說話就大喘氣的人,被馮蘊這般瞪著,當即紅了臉。
“張家被野獸撕咬了然后一口咬定是鰲崽”
野獸
什么野獸
呂大山又道“看見的人說,那野獸長得很像貓,就是大了很多的鰲崽模樣。他們闖入張家,咬傷了張家好幾個人,要不是兄弟幾個都在家,雙親都要送命了”
馮蘊哦了一聲,關心地問。
“兩只野獸沒有受傷吧”
呂大山見她不問人傷得如何,只關心獸,詫異地搖了搖頭。
“有村民看到的,是有兩只,說貓又比貓大,說虎又不如虎猛,看著不知是什么東西,他們便叫它山貓”
說罷停頓一下,目光閃爍著。
“不過,他們都說,看那野獸的毛色花紋,鰲崽可能是那種山貓的幼崽。”
不是每個人都知道猞猁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