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蘊睜著一雙眼睛,咬著下唇,眼睛都氣紅了。
裴獗輕輕撫一下她的頭發,“今日不便。齊軍恐會偷襲”
城外蕭呈在準備圍城工事,隨時會打進來,身為統帥,這樣的時候,確實不該這樣荒唐行事。
可是,馮蘊想到蕭呈在城外,更是起興。
“那才好呢。你不想氣死他嗎不是正好。”
她早就不想做好人了。
憑自己高興,水蛇般纏上去,指甲深深摳他胳膊。
裴獗讓她掐得沒有脾氣,輕易將她制住,毫不猶豫地扳折過來,讓兩條腿掛在腰側再使不了力。
馮蘊討厭他以武力制人,氣恨了,小嘴巴巴地,便說出風涼話來,“蕭呈不是口口聲聲說我為嫡妻那他在城外攻城,你在城里睡他娘子”
裴獗眼睛一沉,“馮蘊”
這是警告她不要胡說八道。
馮蘊其實不是那樣的人,可那樣起來就不想做人了。
“將軍顧及什么”馮蘊緩緩地動,聲音嬌得水一樣,“齊軍來戰,便讓守將告訴他們,大將軍忙著安撫他們皇帝的妻子,榻戰正酣,來不及宰他們,讓他們洗好脖子等著唔”
裴獗將她抱到身上,懲罰般咬她的嘴,手也本能地往她那一片誘惑他墮落的如雪豐隆狠狠抓去,生生把她捏得變形。突然的粗暴帶著氣惱和野性,帶來驚人的喘息,是他,也是她。
極力克制的情緒爆發。
他眼里如同淬了火。
“蘊娘,誰把你教得這樣壞的”
這話莫名其妙,馮蘊氣恨她的粗魯,不悅地盯住他的眼睛,貼上去用極近的距離看他的瞳孔,“不是將軍教壞的嗎”
裴獗捉住她的手,拉近,聲音喑啞,“我是俗人,別誘我。”
馮蘊快要笑死了。
這還是俗人
這都快成坐懷不亂的大圣人了。
“不是說好的嗎”
馮蘊微微抬頭,帶點笑。
“你我拋開羈絆,各取所需,相處時要盡歡將軍如今反悔,是覺得不合算,不如把我交給蕭呈換來城池,換來休戰,對不對”
不提這句,裴獗的臉色還好看一點。話一出口,那張駭人的面容便微微發冷,一把捏住她的腰將人提起來,不容抗拒地安置在一旁,拿一個軟枕抵靠著她。
“仗打完,讓你吃夠。”
馮蘊懷疑這輩子的裴獗,是不是不正常。
明明憋得難受,還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。
“你睡。”裴獗坐起來。
面無表情,云淡風輕。
馮蘊瞇著眼打量他,“將軍做什么去”
以前她是不會問的,可現在要問。
以前他是不會說的,但她問了,他隨口便說。
“找濮陽九”
說半句,他停下,又補充一句。
“看看傷兵。”
說不上是為什么,馮蘊覺得他心里好似憋著一股氣,每次碰她,到情緒失控時都會跟自己較勁一樣,既瘋狂地想,又瘋狂的拒絕,兩個不同的裴獗在極致拉扯
不是她熟悉的樣子。
他身上是不是發生了什么,和上輩子不同的事情
馮蘊冷靜下來,輕輕拉一下他的手。
“不急這一會,我們說說話,說說蕭榕的事情。”
裴獗沉默一下,應聲好。
然后把她往里面挪了挪,這才坐下。
馮蘊怔怔看著他,那緊繃的下頜線很是嚴肅,就好像他是什么人間芳草,而她是一個會欺男霸女的色中惡鬼
“噗”
她笑出聲來。
愉悅的,不帶一絲刻意。
“將軍防我”
她笑著將他拉過來,又用被子蓋住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