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瑩惡狠狠瞪她。
“你想凍死我”
仆女變了臉色,“仆不敢。”
明明是主子說的不要馬上為她添衣,明明是她想讓陛下看到自己楚楚可憐的樣子,到頭來,挨罵的人,還是她
燕不息是伴著齊軍的唱腔入城來的。
齊軍不再像前兩日那像沒有章法地胡叫亂罵,而是排列整齊,士氣高昂的長聲吟唱,那雄渾有力的聲音很有韻律地傳入城里,
“生是同袍,死共爺娘。”
“勝有何歡,負又何憾。”
“”
勸降的聲音是有感染力的,士兵、百姓,聽著那幽怨的唱腔,于城內受困的當下,無不心生感傷。
尤其蕭呈寫的宮怨般的曲調,伴著風聲的嗚咽傳過來,聽得人莫名心酸,莫名感動
齊帝對馮十二娘的情深,也悉數化在曲調里。
顯然,蕭呈也打起了攻心戰。
受困在城里,本就容易有心理弱勢,哀怨、思鄉,悲切的調子,很容易動搖人心。
城頭上。
裴獗和溫行溯并肩而立。
“溫將軍會做詩嗎”
溫行溯聽著那齊聲吟唱,眉頭微微蹙著,不知裴獗問這個有什么用意,沒有正面回答,而是反問“大將軍會嗎”
裴獗面無表情,“不會。”
溫行溯道“蕭三是有才華。”
但蕭三公子清貴高冷,素來不屑兒女情長。若非親耳聽見,溫行溯也不會相信,他那只擺弄風云的手,會寫出這種東西來
“可惜了。”他嘆。
“當初不知情重,不知珍惜,落到如今,也怪不了誰。”
他嘴上說的是蕭呈,其實是敲打裴獗。
不要得到腰腰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她
裴獗道“當真情重,還是以情攻心”
溫行溯默了默,憑他對蕭三的了解,攻心多于情重吧。但這種話不方便和裴獗多說。
于是換個話題,說到來找他的目的,勸裴獗阻止馮蘊。那種得罪世家的事情,是萬萬干不得的。
“十二娘義氣用事,想為將軍分憂,可眼下實不該如此魯莽”
“沒什么不該。”裴獗道“溫將軍端方君子,不必插手,由她去吧。”
溫行溯很難理解。
這不是縱容,這是害了馮蘊啊。
“將軍真要讓她背上那等名聲嗎”
“名聲是什么本將不在乎。”
裴獗眉目冷冽,說罷就見燕不息的車駕入了城門,轉頭道“溫將軍可要陪本將去會一會燕不息”
燕不息曾做過溫行溯和蕭呈的西席,曾有師生之誼。
溫行溯拱了拱手,“溫某此番,無顏面對舊人了。”
裴獗看他一眼,點點頭,沒有勉強,轉頭叫來石隱,吩咐幾句便大步離開了。
溫行溯定了片刻,
站在風口,覺得虛不著力
他的腰腰。
蕭呈可以光明正大的搶,裴獗可以明目張膽的要,就他什么也做不了,甚至無法阻止她再一次成為兩軍陣前的戰利品。請牢記收藏,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