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左仲小聲嘀咕,紀佑剛要問,突然變了臉。
“完了,要打起來。”
左仲怔了怔,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。
淳于焰一身濕透,正冷著臉回屋,就被裴獗堵在了門口。
大雨簌簌地下,他微微瞇眼,心情不是很愉悅。
“妄之兄,這是做甚”
裴獗陰沉著臉。
寒氣凜冽,徹骨逼人。
“你還有臉問我”
淳于焰俊容一展,唇邊漾出一抹淡淡的笑痕,錦衣貂裘姿容秀絕,微微朝他一揖,很是客氣。
“兄誤會了。事發突然,弟正要派人前往信州城送信,這不,你人就來了”
裴獗冷著臉,“傷藥我出。”
話沒說完,只見他面無表情地握拳,速度快得鬼影似的,重重朝淳于焰臉上揍了過去。
淳于焰目光一凜,仰頭堪堪避開,沒有讓他打中臉,但拳頭還是落在了胸膛上,疼得他窒息一般,蹬蹬后退了好幾步,這才捂著胸口站穩
“裴妄之你瘋了”
不是第一次了。
每次招呼都不打就動手。
淳于焰怒氣沖沖,攥住拳頭就沖上去,一個掃腿踢向裴獗。
“蕭三你不打,你來打我”
裴獗“打的就是你。”
“你他娘的好,來啊,打就打。誰怕誰”
想到馮蘊說喜歡強壯有力的男人,嫌他單薄了些,淳于焰氣急敗壞,將身上貂裘解開,用力一甩,全力還擊。
“裴妄之,你不是個東西。”
“欺人太甚。”
淳于焰邊打邊罵。
裴獗不吭聲,就往死里揍。
兩個人你來我往,在雨地里大打出手。
“欺我云川軟弱,還是欺我淳于焰是個軟柿子隨便拿捏”
一提到“軟”字,淳于焰更來氣了。
天知道他中了什么邪,得了什么大病,自從花月澗那天遭到馮十二娘凌辱,從此他對別的女子,再無興趣,無論長得多么嬌艷美貌,都如同死物,怎么都激不起半分反應。
他壞了。
他廢了。
就因為那該死的馮十二娘
是他要搶人嗎
他是不得不搶。
是馮十二害他如此,她就得對他負責,他不僅要搶人,還搶得天經地義,理所當然。他那東西只認馮十二娘,他有什么辦法
雨聲未止,兩個人沒有動兵器但都不客氣,赤手空拳在雨地里打斗起來,拳腳相加,打得怒氣上涌。
遠去的小船上,蕭呈站在船艙外,看著夜色朦朧里的吼叫,聽著淳于焰氣急敗壞地罵娘,心下竟生出一些異樣的艷羨。
如果他不是皇帝。
他也可以。
沖上去在雨里和裴獗和淳于焰扭打成一團,盡情地發泄情緒,盡情地訴說
把上一世沒有來得及說的,統統告訴她。
可命運總是跟他開玩笑。
能說的說不出口。
不能說的更不得機會。
“陛下”吉祥撐著傘,“艙里取暖吧,天太冷了。龍體為重。”
蕭呈微微一笑,看著越來越遠的河岸,那里有他割舍不掉的人,可他只能站在這里,讓絕望逐漸沉入雨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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