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行溯隱約聽到熟悉的輕喚,停下腳步。
再捕捉又不清晰,他大步往回走。
紀佑帶人攔在面前,“溫將軍請小榭稍候。”
溫行溯沒有動,盯著紀佑的眼睛。
“讓開”
“溫將軍。”紀佑拱手,雙眼亮得驚人,帶著笑,“夫妻情事,外人還是少聽為好”
要是今夜在這里的是左仲,說不出這樣的話,紀佑是個膽大的,一句話刀子似的剜在溫行溯的心上。
夫妻。
他們是夫妻。
看著紀佑的笑,那痛苦的感覺在心里慢慢地擴大,短短幾步路,卻再也邁不過去
屋子里,馮蘊的手揪著被子,毒入顱腦,渾不知自己在說什么。
“大兄大兄別走”
裴獗眼睛赤紅,盯著她不說話,高大的身軀利落精勁,兩條腿長而直,極顯凌厲地站在榻邊看著她
屋里一片死寂。
沒有聲音,只有風雨。
馮蘊突地有些畏懼。
自來有人說裴獗薄情寡義,情緒無常。可這陣子他對她其實算好,她也忘了這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裴閻王
“腰腰,你該吃些教訓。”
裴獗臉上暗沉一片,將她顫歪歪的分開,盤在自己的腰間控制住,不讓她亂蹬亂踢,這才微微傾身,拿她那一片瓷白的肌膚當成上好的銀光紙,捉筆而書。
一只羊毫筆走龍蛇,細致周到,游走到哪里便酥到哪里,馮蘊敏感的身子經不住這樣的玩弄,渾身綿軟,肩膀微顫,幾乎要被他逼出淚來,手臂根本支撐不住,不消片刻便軟得一塌糊涂。
“別弄了”她低低嬌哦。
天生一把好嗓子,什么都不做,就喊得人骨頭酥麻。
兩人貼得很近,裴獗卻好像察覺不到那具身子在微微的顫抖,面色沉冷,慢慢移筆,如在臨摹一幅媚態橫生的美人圖,輕點,按壓,勾纏捻磨,慢條斯理。
馮蘊的心瘋狂跳動著,意識模糊。
溫熱的水,好似將她從外到內浸濕,催動的激浪占據了她全部的思考,抖動的,跳躍的,翻滾的快意在筆尖擴散。
她好難受。
馮蘊下意識后仰,輕喚。
“將軍”
裴獗嘴里沒有一個字。
仿佛天生就有驚人的耐受力,克制著,從容不迫。
馮蘊空虛難耐,腰胯扭動著在他身上胡亂磨蹭,“夫主,將軍,大將軍,裴郎呃不要鬧了”
她要瘋了。
一連叫出幾個稱呼,男人都不回應,毫不留情地操縱筆尖擦過她滑嫩的身子,順勢將拇指碾壓上去,摩挲片刻,用力按揉。
“裴狗”她罵,帶著奇怪的哭腔,“狗男人嗚到了。”
裴獗漆黑的眼盯住她,呼吸微重,但克制隱忍于他已成習慣,再是難熬,情緒亦不見起伏,一張俊臉好似千年寒冰。
“可惡可惡的狗男人”馮蘊身上狂潮洶涌,抖得厲害,聲音含媚帶怯,低低喃喃著,“為什么欺負人為什么要欺負我”
“為你好。”他突然道“揉開些等下你少遭罪。”
馮蘊眼一紅,拉住他的脖子,將人拉了下來。
然后捉住那支作怪的羊毫,顧不得那是名師制成,千金難買的好東西,猛一把將它丟開,就意識混亂地拉近他,抱緊他,顫抖著將自己送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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