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譴不譴我不知道,得罪將軍,你是要遭譴了。”
林卓問他“怎么幫他醒酒”
紀佑壞心眼,“丟糞坑里”
營里糞坑的味道,誰聞誰知道,不待紀佑話落,林卓便露出一臉嫌惡的表情。
“當真要”
“哄你不成”
“可他是夫人的父親”
“早就不是了。”紀佑哼聲,“獻女乞降的偽君子,也配做我們夫人的親爹”
紀佑的話,還有糞坑觸發的聯想,讓馮敬廷酒醒了大半,大聲呼救起來。
“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我乃齊國使臣,你們無權處置我。”
馮蘊便是這時過來的。
小滿見狀,正要上前,被她拉住。
“做什么”
小滿道“他們要把府君”
馮蘊道“我什么都沒有看到。”
小滿
馮蘊帶著仆女在原地等了許久,等馮敬廷濕漉漉的被兩個侍衛拖回花廳,她這才加快腳步走進去。
“阿父”
在裴獗面前,她這個飽受委屈還孝善親爹的女兒,做戲是要做全套的。
“你怎么了”
話音未落,她掩住口鼻。
“好臭。這是,這是怎么回事”
紀佑尷尬地瞥一眼將軍,再將冷得瑟瑟發抖的馮敬廷扶上去。
“府君方才酒醉小解,不慎掉入茅房”
馮蘊變了臉色。
她真是一語成讖啊。
果然掉糞坑了。
“不過夫人放心,我等已為府君洗凈。”紀佑說著看裴獗沒有吭聲,又道“屬下已派人去找干凈的衣裳,很快就拿來給府君換上。”
他又扭頭朝林卓擠眼。
“還不快去看看。”
林卓拱手,“是。”
不肖片刻,林卓把衣裳拿來,姜大心疼得什么似的,帶著馮敬廷去里間更衣。
馮蘊借口操心父親,也跟過去候在外面,來回地踱步。
紀佑等人見狀,都有點擔心
裴獗一言不發地坐著,穩若泰山。
“左仲。”
左仲默默上前,“屬下在。”
裴獗道“即刻派人去安渡,就說齊使大鬧北雍軍營,要本將陪同驗館,無法再前往安渡接駕,請太后治罪。”
馮蘊隔著窗戶,看到左仲大步出去,微微揚了揚唇,突然回頭問小滿。
“我那金閨客快要用完了,得找來材料再配一些才好。”
小滿聽得一頭霧水。
“金閨客”
馮蘊輕笑“我每日里用的脂膏”
平常用的脂膏什么時候叫過“金閨客”這個名字
看小滿懵懂的樣子,馮蘊輕笑一聲,拉住她過來,細看自己的臉。
“你看我肌膚如何”
小滿看得嫉妒,“嫩得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,艷羨死仆女了。”
馮蘊輕笑,“這便是金閨客的功勞。你們以為我用的是尋常脂膏嗎”
“不尋常嗎”
小滿越發不解。
她跟馮蘊的時間其實不長,統共也才幾個月,只知馮蘊喜歡自制脂膏,不愛去市面上買。當然,也是亂世底下,賣的也不全然都好,甚至有錢也不好買。
大滿聞聲,也讓她挑起了好奇心。
“難不成女郎的脂膏還有別的妙處”
馮蘊瞥她一眼,淡淡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