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要是換成蕭三或是淳于焰,多少還能有點調侃的意思,可裴獗這個男人
他就真的很正經啊。
一臉嚴肅地說著這種騷氣的話,氣人也氣人,笑人也笑人,末了還覺得有幾分道理。
把一個女子最好的東西悉數占有,還不是報復,又是什么呢
馮蘊“所以,你恨我”
裴獗“恨。”
馮蘊冷冷哼聲,身側高大的男子便站近了幾分,陰影籠罩下來,身高和體型的優勢,氣勢逼人。
“恨你恨我。”
馮蘊微微一愣。
裴獗又道“恨你戀他。”
他眉頭微蹙,沒有刻意煽情或是過多的表情,就那么冷冷淡淡的,語氣不容置疑,態度如同冰霜
然后伸展雙臂,將她圈在懷里,抵在那扇半開的窗戶前,整個人硬邦邦的
毫無情欲,黑眸清冷,卻讓馮蘊情不自禁地打個寒顫。
鄴城剛剛收復。
外面時不時有來去的巡邏守衛
寒風吹過來,后頸有些涼。
“外面有人”她道。
“何人敢看”
“”
馮蘊后仰著脖子,盯著男人幽深的眼睛。
“說來全是我錯了。你騙我,什么錯都沒有”
裴獗“我何時騙你”
馮蘊哼聲,“你還沒騙你說謝獻將軍對你有恩,可沒說你是他兒子”
裴獗“生養之恩,也是恩。”
馮蘊揚起眉頭就要回嗆,又聽他道
“蘊娘,你從沒問我身世,也從不在意。上輩子你想的是如何離開我,這輩子你想的是如何利用我,可曾多問一句”
一席話說得幽幽怨怨。
末了又淡淡反問“拋開羈絆,各取所需。不談情愛不談婚嫁不做侍妾不育子嗣,相處時盡歡,分開時不纏。我可是冤枉了你”
馮蘊啞口無言。
裴獗看她不作聲,慢慢傾身低頭,將她被風吹亂的幾縷亂發,一一捋順。
“若非我死纏爛打,你早已始亂終棄。”
馮蘊讓他整不會了。
在裴獗進來前,她累積了一肚子的火氣,要質問這個欺騙他的狗男人,可理論到現在,全成了她的不是
委屈的是他。
可憐的是他。
忍辱負重的還是他。
而她
在他嘴里好似一個渣女啊
裴狗這張嘴,什么時候抹豬油了
平常不吭聲不吭氣的,一說起來,句句捏她命門。
不對不對
這很是不對。
馮蘊稍稍清醒一些,避開眼前這張足以讓人亂去分寸的俊臉,站直了直視他。
“你騙我的可不止這一樁。李桑若呢,李桑若的事,怎么說”
提到李桑若,裴獗眼角微生戾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