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白福德五兄弟輪差,他們負責在村里催稅,家中沒錢的村民,只能向老白員外借貸。
五兄弟肯定征不齊稅,破家逃亡是早晚的事。
被強征賦稅的村民,也只會怨恨那五兄弟,而老白員外屬于大善人。等來年還不起貸款,村民就得賣地抵償。
老白員外低價買地,既兼并了土地,再稍微救濟一下,還能得到好名聲。
離開書房,白大郎腳步輕快,心情愉悅到極點。
他的親媽難產而死,跟后媽關系一直不好。他讀書也不行,只能兢兢業業做事,管理家產是他的樂趣所在。看著田產一點點增多,看著錢糧堆積如山,他睡著了都能笑醒。
今明兩年,又可以兼并土地了,白崇文已經迫不及待。
大清早,朱銘打著哈欠起床。
洗漱完畢,來到院中練劍。
練了一陣,朱銘發現婆媳倆不在,問正在督促孩子晨讀的老爸“沉娘子呢這么早就出門干活了”
朱國祥說“白老太君大壽,她們要去幫忙。”
又過了一會兒,村中兩個男丁,跑來沉有容家搬桌凳。
卻是壽宴分為三個檔次
第一檔,客人都是有身份的,在白家大宅的院子里吃。
第二檔,客人是白家宗親,在村中的瓦房院子里吃。
第三檔,客人是普通村民,在村中的打谷場吃。
沉娘子家的桌凳,就是被搬去打谷場,老白員外要大擺流水席,路過的乞丐都可蹭上一碗。
朱國祥說“我昨晚問過沉娘子,禮金看著給就行。也不像影視劇里那樣,還要當場大聲報出禮單,送禮時登個記就搞定了。普通村民送禮,也全憑心意,不給禮錢都能到打谷場吃喝。”
“這白家對待村民,也算得上寬仁了。”朱銘評價道。
朱國祥道“我打算送一百錢。不過有些寒酸,畢竟我們吃飯的地方,是在白家大宅的院子里。你有沒有什么賀壽詩”
“唐伯虎那首怎樣”朱銘問。
朱國祥問“唐伯虎哪首啊”
朱銘賤兮兮說“這個婆娘不是人,九天仙女下凡塵。兒孫個個都是賊,偷得蟠桃獻至親。”
朱國祥立即想起來,這首詩他雖沒背過,卻在電視劇里見過,頓時哭笑不得“白老太君都九十歲了,你就不怕她有心臟病,一口氣兒沒喘過來,壽宴當場變成喪席”
朱銘笑道“我問過了,白老太君硬朗得很,一直都沒病沒災的。鑒于二郎神那事,我還專門打聽了,宋代已有壽桃風俗,也有西王母蟠桃宴的傳說。”
“沒必要冒險,重新想一首祝壽詩。”朱國祥還是選擇謹慎。
朱銘仔細想想“就慈禧那首吧。”
“慈禧還寫過詩”朱國祥感覺有些意外。
朱銘說道“其中一句,你肯定聽過,可憐天下父母心。”
“這個好”朱國祥當即拍板。
沉有容家里,只有練字用的草紙,但什么紙張無所謂,重要的是上面所寫內容。
朱國祥當即去取水研墨,攤開一大張草紙,裁成a4紙大小使用。
兒子旁邊念詩,老爸揮毫寫下,朱國祥的毛筆字,可要比朱銘漂亮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