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別是排水曬田壓旺,需要非常精細的操作,稍不注意就會把秧苗曬死曬殘。
一邊講解知識,一邊指揮操作,等佃戶把田搞好,朱國祥微笑拱手“今日便講到這里,都回去各自干活吧。”
村民們高高興興回家,有心之人,還給朱國祥送來禮物。
禮物也不貴重,或者是一個雞蛋,又或者是一根大蔥,聊表他們的心意。
白大郎卻站在實驗田邊不走,一直盯著秧苗看,接著又去看旁邊的稻田。
他越看越喜歡,試驗田的秧苗長得太好了
普通水田的秧苗,就算打理得再好,也只是些庸脂俗粉。
而試驗田里的秧苗,一個個仿佛大家閨秀,不但知書達理,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。
白大郎不像二弟那樣,在縣衙案牘勞形,整日里勾心斗角。也不像三弟那樣,在外面交游廣闊,精通各種詩詞經書。
他的人生很簡單,專心打理家業而已。
店鋪生意紅火,茶葉賣得高價,田里糧食豐收,這些都能讓他感到最大的快樂。
白大郎幻想著明年此時,自家水田都按這種法子管理,秧苗全長得像二弟那樣白白胖胖。
真好
白崇文高高興興回家,就連臉上的痦子,似乎都散發著光芒。
“爹,爹”
白崇文轉了好幾圈,終于在書房找到父親,語氣興奮道“以前卻是錯怪朱相公了,他不但育秧育得好,管理稻田也是個中好手。俺今天親自聽了一番,學到恁多東西,都是能用得上的。明年俺家的水田,全用他的法子,定然能夠大豐收”
老白員外幽幽說道“菩薩太大,俺這里廟太小,不曉得如何供奉了。”
白崇文聽出弦外之音“父親,出了何事”
老白員外敲敲桌案“你二弟讓人送來的信,自己看吧。”
書信內容,主要講述這半個月,在縣城發生的一系列事件。同時,還有許多白二郎的猜測,比如朱銘投靠了向知縣
白崇文沒看出哪里不對,疑惑道“朱大郎練兵練得好啊,他去大鬧縣衙,也是為了給祖母報仇。二弟也真是的,連屬下都管不住,竟然克扣弓手的口糧。他投靠向知縣,也對俺家沒壞處,反正弓手是要解散的。”
“糊涂”
老白員外喝罵一聲,對長子的智商徹底不抱希望,嘆息道“唉,你去打理產業吧,別摻和進這事。”
白崇文撓撓頭,稀里糊涂離開。
老白員外想不明白,這朱大郎究竟想干啥投靠那個糊涂知縣,對朱大郎又有什么好處
看不懂,真看不懂。
只有一點,老白員外看懂了朱大郎是一條蛟龍,龍困淺灘,啥都不干不成。一旦遇到風雨,那就要騰空而起。
為何這樣說
因為弓手太普通了,是個人都能去應聘,再折騰也就一個勒索百姓的惡霸。而他朱大郎呢這才半個月時間,就搞出那么多事情,而且把三百多弓手弄得服服帖帖。